不一样的医院,不一样的手术床,一样的人。
沈念第二次躺上冰凉的手术床,心情难以言说的复杂,也由烦躁迅速转为平静,整个人平静如水。
探照灯灯光打照过来时,灯光虽然刺眼,她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轻轻地眨了眨眼。
医生的声音,温柔如春风落下:
“沈小姐,你再往里躺躺。”
沈念听话地挪了下身体。
利器落入身体时,沈念垂落在手术床上的手,只是轻微动了下,整个过程,她没有喊一声疼。
样本取好了,医生交给护士。
摘下脸上眼镜,擦着叹息:
“太顺利了,沈小姐,你与她们太不一样了,其他女人,刚躺上来,要么喊疼,要么就哭,要么刚躺上去,就嚷嚷着下来。”
沈念扯唇浅浅笑了下。
一个人,如果心伤到极致,身体的疼痛又算是了什么。
医生走了,她坐起身,慢吞吞地穿回病号裤。
沈念扶着墙壁出来时,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傅寒夜,傅寒夜见她出来,冲上前要扶她,她的声音冷得不能再冷,而喉咙里挤出来的那声‘不用。’,是那么陌生。
她擦过他的身体,直接迈向病房。
傅寒夜紧跟在她身后,半途中追上了,他慢下了步子,在她身后不停地说:
“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他们取的样本很少,对母体胎儿都不会有伤害。”
沈念转身,扫向男人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还会这样紧张吗?”
傅寒夜张了张唇,答不上来。
沈念牵唇,嘴唇挽起抹冷涩的笑:
“傅总,你可以走了。”
他听不得她喊自己傅总,这样,总感觉她离自己十万千里远。
“沈念,你不能怪我这样疑神疑鬼,我是个男人,我不能……”
傅寒夜的话,在目光扫到病房里的一抹挺拔男人身形时,咽了回去:
“你来做什么?”
江齐飞根本没看他,眼睛盯着沈念,见沈念全身毫发未伤,他才彻底放下心来,只是,她脸色过分白皙,又让他落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尖。
“念念,你刚刚去哪儿了?”
江齐飞说着,要上去抚她。
傅寒夜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拎了过来,咬牙切齿:
“江齐飞,你什么意思?”当他是死人吗?
江齐飞剥开了傅寒夜揪住自己衣领的手,他似乎都不想与傅寒夜说一句话。
便就急切地问着沈念:
“你说话,念念,哥哥担心。”
沈念见江齐飞是真的为自己着急,便开口说话了:
“我没事,你走吧。”
江齐飞哪里肯走,他愤愤不平地把目光转向傅寒夜:
“傅总,你不能这样对念念,她身体很不好,夫妻之间要有信任,信任一旦崩塌了,再建立就难了。”
傅寒夜冷笑了声,舌尖抵了抵后糟牙:
“如果没有你,我们好得很,江齐飞,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傅寒夜必须得狠狠握紧拳头,才能阻止自己揍人拳头的冲动。
江齐飞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