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抚须道:“唔,这主意确实不错。听你口音,似是燕京人,怎么来临安了?”
多管闲事。“你怀疑我是奸细吗?宋国北伐,中原十几万汉人南下入宋,我怎么不能来?”
老人道:“能来,能来。老夫就生于山东,在金国长到二十几岁,才来宋国。年轻人不要急躁。”
郭靖插话道:“大叔放心,我们不是奸细。我这兄弟是杨再兴将军的后人。我们不会做奸细的。”
老人恍然:“杨再兴的后人,难怪你们来拜祭岳王爷呢,金国钦使一到,都没人敢来这了。”
我嘿嘿冷笑道:“两淮京湖战事正酣,有心报国的应该都从军去了,还在临安,能来这的,都是嘴上志士,万一国破,最先投降的就是这些人。”
老人好笑:“这么说的话,那你自己呢?”
我简单地道:“我们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阿靖,走了,我们去办事。”
继续游西湖,遇茶楼就进去喝一杯,坐一会,到第四家,终于遇到几个年轻书生在谈论国事,我听了会,找了个机会□□去。毕再遇声名卓著,人人佩服,我自称是其麾下部将杨铁心之子杨康,很轻易地就被接受了。稍露对学识的崇拜,对文人的羡慕,这几个热心的太学生就邀我去太学旁听。
次日我就去了,由那几人介绍,又认识了很多太学生。武学生也是一般对付,很快我就把宋国的预备级文官武将识了个遍。
我是不会得罪人的,每天都做东请客,一部分一部分地邀请人,誓要请遍所有人。席间当然要谈国事,谈时局,我巧妙地引导他们说出自己的看法。这是我来临安的一件要事——发掘人才。我承认,这些人是能够做事的,但是,没有特别出色的人才。
我不失望。这是宋国,没有人才才好呢。
学生总是热血的,聚会时个个慷慨豪迈,喝了酒后更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激昂文字。郭靖实在是太欢喜了,每每和他们一起大骂金国残暴、金人无耻,第一天还记得问义弟什么时候去拿武穆遗书,很快,他已经忘了自己来临安的初衷,更忘了,义弟反复教导过他的,骂,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是做作,是伪饰。
在这些人沉浸于骂人的痛快,在想象中大败金军、灭亡金国时,现实中,金军势如破竹,两淮局势迅速糜烂,已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