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11-28
留下了一堆刀剑棍鞭和暗器革囊,甚至连为首者带的一根绿竹棍,也被守卫客气地收去了,这一行蒙面人终于进入了虎豹骑的中军大营。
跟着这个姓楚的小子,果然一路顺畅,再没人来盘问了,看来他在这还挺有地位的。这么想着,再联想到他弟弟能轻轻巧巧地避过严密的巡逻,穿越前营,而那个守卫头子称他“楚副”,莫非?刺客头领轻声问道:“你可是副将楚天舒?”见他点头,心下不安,拉住他停下,又问:“明耀待你不薄,你真肯带我们去杀他吗?”
楚天舒回过头来,嘴角露出一丝讥嘲的笑容,坦然道:“明耀用兵如神,有他一天,楚某永无出头之日。”
高大蒙面人闻言一窒,心底泛寒,对毕将军的请求再无*之心:金人就是又狠毒又无耻,这个姓楚的,居然包藏祸心、借刀杀人,难为我先前还为他兄弟情深感动了。而那个明耀,才二十岁吧,竟然杀俘,以后更不知会杀多少无辜的人,他该死,正如毕将军所说,秦王残暴,故荆轲刺秦万世流芳。何况明耀迟早会死在他信任的这个副将手里,我的到来,也只是让他早死几天,死得干脆点,我甚至可以让他死得像个英雄,毕竟此人将才难得。
终于到中军大帐了,并不大,门口都一股子浓烈的药味,看来明耀是伤得不轻。
守卫的亲兵进去通禀之后,出来说让头目进去,统领要当面嘱咐。高大蒙面人本来想带楚天舒一起去,那亲兵却拦住说统领不想见楚副。高大蒙面人这才明白为什么楚天舒急切地想害明耀,想必是明耀对其副手的野心已有所察觉,防着他呢。高大蒙面人无奈之下,又想到这楚天舒没有明显的劣迹,并非十恶不赦之徒,最重要的是他弟弟在自己手里,因此,只是在其耳边轻声恐吓了一句,就放开了人,进了中军大帐。
帐中在煮药,水汽弥漫中,只见中间的虎皮交椅上坐着一人,裹着皮裘,戴着鬼面具,除此再无他人。
明耀?!高大蒙面人不及多想,飞身进击,身后数声响,十一个手下也都跟着闯进来接应了。高大蒙面人人在空中,立觉不对:他不躲?变招抓住那人一看,不禁跌足大恨:这人被点了穴道,根本就是个陷阱!
高大蒙面人叫了句“我们上当了!”,扔下诱饵,飞到帐门口,掀起帘子一角向外张望:果然,外面火把全熄,影影绰绰的,当是围了一圈弓箭手,自己等人竟是被困住了。
高大蒙面人放下帘子,回身解开那诱饵的穴道,“你是谁?怎么会被放在这送死?”
那人一能动,立刻伸右手自己掀了面具,是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还坐在地上就愤恨地道:“我乃左监军麾下百户澹台好钢,那个该死的兀典,分明是怕攻城损失兵力,居然装伤,我家大人派我来拿证据好告他!”
高大蒙面人微一思忖,问道:“拿证据,不是找证据?这里有人和你们串通吗?好像整个虎豹骑都对明耀忠心耿耿吧?”
澹台好钢好笑道:“谁说的?你们是来杀兀典的,我也不怕告诉你,就是他的副将楚天舒,他会收集药方药渣,我带回去,我家大人就有真凭实据告兀典畏敌避战了。哎,你们也是姓楚的领进来的?是不是反而被兀典将计就计困住了?”见高大蒙面人点头,叹道,“太倒霉了,那个该死的兀典怎么就发现了呢?还正好可以利用我当诱饵引你们入伏……啊呀不好!他一定会把我们全杀了!”跳起来抓住高大蒙面人的肩膀一阵摇晃,惊恐地大叫,“他会把我们一起杀了!我死了不要紧,可你们是刺客啊,是刺客啊,我跟你们死在一起,他会诬陷是我家大人派刺客刺杀他!大人啊,我对不起你啊……”说着说着,这么大个人竟然悔恨地哭了起来。
另十一个蒙面人本来守在四周,兵刃都被收走了,有人以爪力、指力弄破营帐,可以张望外面的情况,带安静地听着头领和那个金人的对话,希望能找到一条生路。听到这里,一个蒙面人忍不住骂道:“哭什么哭,你们金人真是个个都卑鄙无耻,你害我,我害你的,呸,狗咬狗。”
澹台好钢抬起脸,挂着满脸泪珠,鄙夷道:“这叫‘智’,呸,宋猪,全是蠢才。”
那蒙面人正要反唇相讥,却见头领摆手道:“不要吵了,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个,澹台将军,为了不陷你家大人于危境,你还是想想怎么活着出去吧。”
澹台好钢抹去脸上的眼泪,背着手踱了两圈,皱眉道:“详细说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吧。我这方面应该没问题,就算那该死的兀典知道我来是要找证据,因着我家大人,他终究是不敢对我怎样的,要不是你们这班刺客泄了行踪,让那该死的兀典突发奇想能利用我陷害我家大人,也许现在我已经拿到证据回去复命了。”
高大蒙面人道:“其实我们运气很好,遇到个偷跑出去的小子,跟着他东拐西拐就进来了,然后遇到那个楚天舒,原来那小子是楚天舒的弟弟,我就用那小子威胁楚天舒带我们进来了。我们并没有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