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沉淀需要漫长的时间,不是看不到周小艺的努力,而是没必要用心,周小艺决定报考政治系时慕容天告诉她没必要赔上自己的前途,也没有人值得为另一些人放弃本追求的东西,至于她听不听慕容天不干涉,但他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付出感动。
慕容天翻过身意识渐渐模糊,他每天忙到很累才会休息,徒留精力会想起不该想的人……
长大是个过程,小时候记忆深处的身影会影响孩子的一生,如果说简恩的父亲忙母亲还有时间管女儿的话,那么简法就可怜多了,父母都很忙从小跟着大伯母长大还有个惨无人道的姐姐,有时候谢雨没时间教育儿女,简法理所当然的成为简恩的附属品,简法为了讨姐姐欢心什么便宜都沾,幼儿园时谁给的零食最多就让谁亲,长大了谁给文具多就跟谁玩,以至于简法长大后都认为用谁给的金钱多就跟哪位女性吃饭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一年年的走过,留下或多或少的期许,也有各种各样的遗憾,伊默二十三岁时选择陪着赵司旋出国留学而他在外扩张道路,尽管简单落寞了很久,禅让委婉的表达过不想他离开,但伊默还是走了,二十三岁,不大不小的年纪,所有的梦想开始起飞,离开父母的坏抱拥抱万千世界的精彩,就算跌到也需要打破一沉不变的人生有新的突破、证明自我的价值。
孩子再孝顺也不会懂父母的心思,父母更不会忍心挡了孩子的脚步,在不需要后辈增光添彩的家里,简单忍着没走的想念送儿子离开,终究没留住……
今年冬天,任家三大长老过逝,任爷爷也在其中,了无牵挂的结束了他们辉煌的一生。
寿终正寝是他们这行业最奢侈的事情,有赖于子孙兴盛家族昌兴,凝重的黑色三天三夜掩盖了任家的光芒,虽然亲情单薄,可他们毕竟都是曾经盛极一时的强者,任阳亲自焚香,带着骨灰飘向万里河川。
伊忧一身黑衣,胸前别着白色的牡丹,难得梳洗整整齐齐,难得表情凝重,难得彰显他少主之风,他恭敬的行礼,稳步接待各方问候,他迎着海风站在任阳身后,突然伸出手拉住任阳:“干爹,你一定也是老死。”他会努力让老有所依,他亲爱的爷爷们尽管可恶,可一样心里在痛,伊忧站到任阳身侧,看着汪洋大海的凝重深邃,瞬间坚定脚下的步伐,重则威。
令狐耀、晏令带着各自的人站在甲板,老一辈中哭的最多,曾经一起打江山的兄弟如今一个个离开,怎能不让这些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也感叹岁月蹉跎。
令狐耀望着船头的伊忧,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他身上移开,首次见伊忧如此正式,不得不赞叹不愧是任阳选中的接班人,站在如此大的风浪中依然无法忽视他身上的气质。
晏令低着头站在自己长辈身后,他们这一辈是看在伊忧的立场出席,任阳对他们来说不存在利益何况老一辈的人,谁死与否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宁愿早点散场回去陪伊人,十五岁,晏令已经跟伊人一样高,稚气散去邪气外漏,骄傲与扈气虽然收敛,但天生的傲慢带着不容抗拒的火气,毕竟跟着他身高长的还有他的脾气。
银装素裹、妖妖雪色,时间带走的不单是岁月下的层沙还有记忆里最美好的回忆,毕业典礼里同学的一句珍重,曾经摸爬滚打的朋友,老师们气的想砍人的画面,揍人时不负责任的未成年随着地球旋转的速度带走了懵懂的岁月,伴随着一点点的成长——长大。
“我回来了!老妈!借我点钱新同学聚会!你不忍心我在学校混不开吧。”
简单拨开伊忧的手对自家这个不中用的小儿子没多少同情心:“就你考的那个破大学还有闲情让我给你掏钱,请问伊忧同志你天天对的起你吃的米吗。”
伊忧闻言纠结的挠挠拧成钢丝的头发,这个……这个:“考试的时候笔坏了……天灾!”
“天灾是吧,我现在也天灾——没钱!你也不看看你现在那德行,都十八九的人,哪有一点长大的样子,不过倒也有——白痴精神长了!你有时间求我,不如自己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