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低地后,他在当年大非川之战中,落下的哮喘寒症,又有复发的趋势。为了获得这种特效的'药'物,他甚至不惜破格接见了这位干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两国交战中做继续买卖的黎域黑市商人康图。
为了保证这种渠道,然后巴恐热的家臣献上了一个主意,有一种神奇的'药'茶秘方,可以让人极乐中仿如进入天上神国,可以献给那位马向最宠爱的小妾,只求请求马向开放在吐蕃占领区内的通行权,和某些特许项目的经营许可。
当然仅凭一面之词和几个心腹家臣的进言并不足以让他把这些东西,贸然送给马向相关的人士,哪怕他是马向的同一个母族。
为了以防万一,巴恐热将这种神茶加量在肉中,让獒犬和奴隶分别进食,结果獒犬当藏发情起来,一气交配了十数条母犬。而奴隶娃子和女人在皮帐里折腾了一整天,事后只是精神有些萎靡,于是他稍稍放心。
一同作为礼物奉上的,还有十几幅精美的手织毡毯画,描绘的都是悉补野人的历史和武功,专门用天竺秘'药'熏香过的,挂在内室床榻前,闻起来很舒服的让再怎么神竭劳心的人,也能轻松入眠。
悉补野人是一个崇尚斗争的民族,从雅砻之地诞生之日起,就在与天地斗,与霜雪和烈风斗,在蛮荒的土地上与高原的苦寒和猛兽斗,与雅砻之地无数彪悍的部族斗,乃至与富有而强大的邻邦斗,最终斗出出一个从高原到低地,横跨雪山沼泽大漠草原的大国。
崇尚斗争的信念,就深深刻在骨子里。
因此建国后的历代悉补野人的生活和统治中也充满了斗争,小姓小部为了草场水源边界争斗,尊贵的大人们就为了红山宫里的权势而斗争,因此一直吐蕃历代政权的更替,总是伴随着阴谋和死亡,便尊贵如至高的赞普,也逃不过臣下的暗算或是拭杀,每一代赞普的在位时光,要么被权臣所杀,要么用铁血手段杀死权臣,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强势主君。
马向一直在谋求,给自己加上,而不仅仅是一个执政舅相,担忧担心缺少足够的支持而变成笑料,因此不惜发动内战来镇压清晰那些有异心的佛徒宗贵,又不惜对唐开战,夺取低地的土地、人口,牲畜,来获取或是交换那些宗贵的支持。
马向最宠爱的妾侍,笼钵氏,出身靠近天竺的西域小国,娘家是最没有实力的一位,也是最愿意花费巨大的代价来固宠的女人,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到底行不行啊。”
“这可是在宫中流传的老方子了,还有调养脾胃,滋补身体的成分,怎么就不行,不过最大的关键不是在春'药'里啊。”
从安塞军出来,所谓黑市商人康图,对着身边的人叹息道
“整整十几颗大秦国来的水油钻啊,就这么折腾没了。”
成都流民大营旧址,看守严密的工厂内,巨大的水力机关锻打冲压的轰鸣声,压过了人们大声的呼号和喘息声,一根根加工精钢剩下延展'性'极好的熟铁条,被不断的捶打锻压的越来越细越来越长,然后入炉烤红,从石板传出的孔洞挤拉过去,然后再烤软,换成更细的孔洞,如此反复数次,就得到一卷数十尺长细细的,外观并不怎么规范的铁线。
这本来是古时作为制作密环甲的技术,后来又发展出为军官配备的,更加精密的钢丝软胄,为了获得粗细均匀的钢丝,工匠们充分发挥了古人充满创造'性'的才智,利用原始的手段制造出一套适合量产工艺流程。
铺设在长安外围原始电报线路所用的铁线,就是用这种原始的手段一点点积累起来的,需要使用的时候,只要将这些一卷卷铁丝展开两头,用铁匠炉融化接驳起来,就是一条完整的线路。依靠这些积累,长安留守的枢密院,在京畿范围内的同华四州,建立起了初步的警戒联络体系,虽然只是一些最原始简单的摩斯码口令。
洛阳古城墙的墙根下,比邻着滔滔洛水,举行一个落成仪式的典礼上。
大片新落成的楼舍,像是林立茨比的队伍,蔓延了老长一段距离,这是龙武军军属工程部队,冬季大练兵的产物。用了标准化和预制件等最新的建造技术,仅仅用了大半个冬季的时光,就建设完成主要构架。
与外军那些临时'性'质的匠户工役营不同,虽然这些年外军受到影响,也开始重视这些原本归于辎重类的编制,他们是算在正式官军的编制中,拥有自己的旗号和序列,和普通北军士兵一般的待遇,拥有的技术和经验,也是那些随军匠人,所难企及的。
当龙武军已经不对外收人,而改从傍户,军屯庄、军属工场、按照民夫、团练、义勇的顺序逐级选拔上来的时候,胄曹名下的工程团,却和军医署、军造所等少数单位一样,除了附属的技工学堂提供新血外,还拥有继续对外招收人的权利,当然招收的对象,主要是一些地方上技艺和经验同样资深的专业人士。
不客气的说,不要说铺路架桥结营造屋的效率,除了皇帝的山陵外,连大内的宫室都有营造的经验。
因此作为枢密使大人亲自过问的拥军工程,在周密的规划下作为兼顾单身军士和随军家属的聚集地,拥有相当全面的功能,甚至还有预留的口岸和栈房,说是新区,其实是一个独特的卫星城。由于建造数量大,大量采用廉价的人工和内部提供的新材料新工艺等缘故,每栋排楼的建设成本,被压低到了数十缗到上百缗不等。
不过相比大多数热泪盈眶的参与者,内枢密大人的随员中,先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大唐枢要保密察防制》,通政司已经刊发了了,只待涉及的省台各部司监寺院衙留内修议了。”
“这东西有啥用处。”
“当然是有了名正言顺找人的晦气的凭据了,日后那些家伙再想籍以权势和官家的名头,'乱'打府监的主意,我们就可以籍着这个防敌刺,查'奸'邪的由头,整死他们了。”
“这通的过么。”
“一时通不过也无妨,不过是敲山震虎的意思。”
“现在是战时,最好的时机。”
离开的时候,我在无数热情的军属中,故作矜持的笑的脸都僵硬了,直到人群中老猫送过来的一张纸条让我如寒冰彻骨,现在洛阳倒是风平浪静,但居然是长安的曲江别墅出事了。
长安郑宅,郑元和脸'色'铁青的面对一干白发苍苍,哀告不止的族人,作为阳郑氏游学的子弟,居然引诱了夫人李亚仙的侍女,试图给正在养胎的宋谨瑜下'药',然后玩起了失踪,阴图不轨断人子嗣,这是何等严重的事端,清楚那位大人背后的能量,雷霆震怒之下,别说他这个布政使,连阳郑氏的本家,也不能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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