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给姑姑笑一个。”
象变魔法一样从身后'摸'出把五颜六'色'的棒棒糖来,用一种怪蜀黍式的语气道。
“不然我关门放小白狼咬你了。”
看和很配合出现在她身后,呵欠的张大嘴巴'舔''舔'牙齿的小白狼。对方虽然出于教养没有忍不住哭出来,但也脸'色'泛白眼眶儿直打转。
“真没意思,阿哥家的孩子,胆子都这么小。”
未来可能的皇帝陛下,在我家留下被吓'尿'裤子的灾难发生之前。小丫头总算勒住了跃跃欲试的小白狼,半胁迫半引诱的把小正太给带走了。
感叹规感叹,礼数还要周全的,看座叫茶,解下外衣,躺在摇椅上,搁起脚来闲聊。
初晴款款的端上一个大托盘,上面排满了由深浅不一,五颜六'色'的茶水,盛在邢白窑素碎花的茶盏里,恰好堆称一个宝塔一样的山尖。
掂起最上一盏。
“这是云州白团茶吧。”
他咪这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受我影响,这位殿下不好酒,却喜欢茶,说是在这种苦涩钟,可以醒人肺腑,让头脑更清醒。
“这是妥耶花茶。”
“再尝尝这个。”
“这是。”
“南平的普化茶,只有蒙山上才有,本来是南诏王庄专门种植的内供。要放的越陈越香的。还可以治疗瘟痢。”
“羡慕你啊老大,怕要入阁了吧。”
“入阁。入什么阁。”
我疑'惑'道。
“凌烟阁啊。”
“开疆拓土,改土归化,北拒吐蕃,西破南蛮,定鼎天南,破衣国之功。你那首男儿行,都唱传遍了各军。”
他自嘲的摇摇头
“我只能在河北厮混,为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牵扯不休,连上个阵儿,都有一大堆人劝谏。好容易上了军前,又被一大堆派来的各'色'护卫,围得水泄不通。,好歹能帮王兄点忙,不然憋闷死人的。”
听他这牢'骚'话,我也只能笑笑。
“给我说说南蛮的事儿吧。
他甩头象要摆脱掉这些烦闷的东西,难得'露'出八卦的表情。
“听说那里四季如春,常年暑热,许多部族都不穿衣衫,赤身于道途的吧。”
“的确有个赤身族,男女都不穿衣裳的。许多蛮部也是终年一块布裙裹腰下,不过”
“不过什么。”
“你要大失所望了
我促狭的一笑。
“他们为了防止蚊虫叮咬,身上都习惯涂满了膏泥和草汁,花花绿绿丑的很,光天化日咋一见,都能吓死人。其他终年坦身'露'体的蛮部,也是又黑又粗的分不出男女。”
“。”
“难道就没有象样的女子么。”
“有啊。不过多是白蛮和汉裳蛮的,一些居山临水的乌蛮部落也有。”
我却是想起抽签分配女人的情形,在云南城举办的边军禁军大联欢兼临时集体婚礼,那个点满篝火的晚上各种奇异的声响,让人一夜无眠,可惜我忌讳神出鬼没的蛊毒,那个美丽俘虏一直没敢用掉,现在不知道初情炮制的怎么样了。
“比如磨些沼的故地,有些还是世系供奉王家的,比如刀族,摆夷蛮、两林蛮、水尤西尼等。”
想到把女人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让士兵按照'摸'到的号码配对的结果,早上起来是一堆骂娘掺杂着惊喜的声浪,一直持续到午后。虽然许多人都把出这个馊主意的崔光远,从祖宗三代骂到十八代,但好歹聊胜于无,而且只要你养的起,龙武军不禁止一个茶壶配多个茶杯。
不由嘴角一丝挂笑。
“所谓行万里路,破万卷书,走的越远,才知道事实的艰难。才晓得自家的眼界和格局,实在忒小了些。委局在长安城里,无法让人长进的。”
他感叹道
“不说这个啦。”
“老大,你真是强悍啊。我才过河东,就听说了你和小十六的事儿。”
他再次摇了摇头,象是回忆其什么惨痛的记忆,本能的打个寒颤。
“我们家的小十六,也只有你生生受的了。”
我对他翻了白眼,
废话,老子比童养媳还要童养媳,任劳任怨的给你们皇家当了这么久的保姆,为的不就是养成的那一刻,象皇家礼教出来那种布娃娃一样,一举一动都要秉礼谨言的宗室小女,一点趣味都没有。
然后又说到宫里新近的事情,虽然我被禁足呆在家里,但实际上外界还是消息不断。
比如新罗国进贡来一方五彩宝毯,这地毯制造得十分精巧,每一方寸内,都织成歌舞伎乐,与列国山川之象,每遇微风吹动,氍毹上又有五'色'蜂蝶动摇着,又有燕雀跳跃着。蹲下身去细细地观看,也看不出是真是假。
又有西域月氏国献一座万佛山,名称万佛,那山上何止一万个佛;全山高约一丈,拿沉檀香木珠玉珍宝镶嵌雕刻而成,漫山满谷,塑着佛像。那佛身大的也有寸许,小的竟至二三分。佛之首,有细如黍米的,有大如赤豆的;头部眉目口耳,螺髻毫相,无不俱备。又拿金银精练成细丝,织成流苏幡盖,又制成罗葡萄等树,用百宝堆积成楼阁台殿,间架虽微小,那檐角窗垣,势甚飞动。佛殿前排列着僧道,不知数千百人。
而我那位便宜肃宗皇帝的身体,越见老态和衰弱,也没有多少精神去坐朝。在宫中养病闲着无事,便爱读佛经。时有当世密宗三大士硕果仅存的不空大师,驻留在长安的三藏寺,据说修行十分高深,肃宗经常传他进宫去讲天竺密语,金刚乘密术,又讲经说法,颇有些效果。
据说后来皇帝欲奖赏之,不空上人劝肃宗皇帝在佛前多做善事,肃宗皇帝便传旨内藏大臣,把百品名香,舂成粉,和着银粉去涂在京师地方大小庙宇的佛殿墙上,一时京师地方,各寺院墙垣,都成了银'色',路人经过的,远远里闻得一阵一阵香气,从寺院里吹来。
眼见天子竟然大有崇佛的迹象。于是在宫中担任那群道门背景的咒禁博士、供奉,比如山人刘唐、术士申季泰等有了危机感,开始通过太医署,频繁的向皇帝献各种养生意气壮元之类的丹方,试图巩固自己的位置,另一些人,则往叶法善、张果等人聚集的南内走得更加勤快。
两厢各有援手和根基,倒一时看不出结果来,倒是有朝臣开始劝谏皇帝不要幸进的言论。
“父皇。”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
随着小白在河北权威日重羽翼渐丰,许多人的眼光和立场都发生极大地变化,脸那位陛下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再加上身边人的枕头风,很近臣内官有意无意的态度,如果不是皇嗣做的没有多少可挑剔,太上也一直表现出欣赏储君的口风。
但是身为建宁王的他也无法独善其身,朝廷中一直流传着废太子建成的死咒,他老三的身份给了许多人发挥的机会,因为太上就是以第三子的身份,携拥立和定难之功,从自己的兄弟和父亲手中,“劝说”到皇位的。
因此早前他在自己府邸,因为不能上战场而发的牢'骚',都被有心人变成“心怀怨望”“谋夺兵权”的证据,搀进给皇帝,后来更有说他“怀恨没有得到元帅,闷闷不乐阴有异图。”,又有人列举从太宗时吴王恪、魏王泰到前朝瑛瑶二王的例子,建议防慎杜微。不过好在当时白衣宰相李泌还在御前为之辩说,才没有被牵连,却不得不在家避嫌了大半年,后来好不容易自请与李泌一起出河北,暂时摆脱了这些是非,与小白兄弟也算亲善,协力无间,这些流言才稍稍平息。
这大概就是天家的悲哀,无论如何亲睦的父子兄弟,一牵扯上那个大位,什么东西都变味了。
这些年我和这两兄弟往来不断,但也没有刻意表示亲近或者其他什么的,纯粹是那种亲戚加平辈论交的淡然从容态度,偶尔听听他来书诉诉苦,然后给出点足够给称为妄臣之类的馊主意坏点子什么的,弄点钱,恶整一下那些阳奉阴违的官员。这种唱黑脸的勾当一般是这位愣头青王爷来担待的。
送走建宁王后,我又沉思了半响,小白回来后,许多事情都变的更复杂,有些东西将被翻出台面上来,是不是也该做点准备了。
才想起来,现在龙武六曹,有四曹都不在长安城中。
兵曹和功曹正在楼观山进行新旧军种的春训演习,以及年初士官考核,胄曹正在散关,配合军器、将做、少府一起,协调组织剑南核心军工产业的迁移事项。首选本来是蓝田峪,但因为已经随潼关一起,移交给了李嗣业的关内行营,因此安排到了太白山。
户曹所属,则去巡视各大屯点的春耕,虽然朝廷如同作秀一般,推广所谓祥瑞作物,但实际上因为时间随着距离延迟,以及农时,农人对新事物的担心之类的原因,对于这种旱地生的巨稻,或是山地土生的地瓜、土豆之流,并没有取得套多的响应,倒是军官下的诸多还乡团屯点,比较好的贯彻了新物种的推广计划,不过是因为新作物,虽然已经在北苑里试种过几论,但对各地水土的细微差异,还是要加以细心的观察和调整的。
这也是军中难得几次参与生产劳动的机会,大部分的义勇、团练、还有部分闲赋得正编兵马及附属编制,都会在营头部将的带领下,分散到各屯点庄园去,帮助农人'插'秧灌浆什么的,然后和农人一样的饮食起居。
这倒不是为了作秀,只是为了让士兵不忘本,顺便也叫士官们体验一下谋生的艰辛劳苦,不至于太脱离现实,因此也被称为忆苦思甜教育,而两学的官生,也会在这个时候,倒各屯点去协助处理一些诸如抄写、记录、统计、验收、核算之类的事宜,叫做社会实践,以积累将来治理民政的第一手经验,从目前来看,取得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我突然很佩服自己,居然可以一只手给小猫喂'奶',一只手给小猫换衣服,包'尿'布。小猫也的很强,'尿''尿'居然可以象圆规一样在原地画出一个90度直角,让没良心裂嘴大笑的猫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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