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笑了笑,沈清转过头仔细地看着他。当眼尖地发现他坐姿僵硬时,一张脸又稍稍沉了下来,"太不够意思了。作为朋友,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这算什么?"
轻叹一声,知道沈清的脾气又要发作,许倾玦只好再说:"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
"嗯。"天晓得他的保证作不作数?!翻了个白眼,沈清打算暂时结束这个话题,因为她深度怀疑自己的膝盖已经肿起来了。
"该你了。"许倾玦侧过身,"撞到哪了?"
"膝盖。"长裙子就是不方便。等到好不容易撩起来时,她才发现真的已经红红紫紫一大块。
"你家有没有药酒?"既然看不到情况,许倾玦只好用最直接且稳妥的方法。
"你家里没有?"沈清反问。像他这样独住,家里居然不常备医药用品?!
沈清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家里有瓶红花油,我回去拿。"
许倾玦沉默了一下,这才想到即使她家有,他也没办法去帮她拿,于是垂着眼睫点点头;
听见沈清一瘸一拐地开门出去,他微闭上双眼,眉间转为一片冷凝。
随便换了条棉质睡裙,沈清拿着红花油回到许倾玦的家。其实她大可不必来回走动。直接在家洗个澡抹上药上床睡觉就行,可她还是很自然的又回来了,并且一进门便发现许倾玦正独自坐着出神,神情有些许落寞。
"发什么呆?"
"……没什么。"
"好痛!"一坐下来,她就开始大声呼痛,一反刚才的态度。
"撞得很严重?"
"紫了,还肿了。"语气中带着点小小的委屈。
不清楚具体怎么样,许倾玦微微沉下声:"快涂药。"
扭开瓶盖,沈清朝他看了一眼,才发现他脸上的神情早已恢复如常,让她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否看错了。
将瓶里的药油直接倒在红肿的膝盖上,手指轻轻将它们抹散,然后沈清对着吹了口气,稍微有些凉凉的感觉。
"好了。"她抽了张纸擦手。
"这么快?"许倾玦怀疑地侧了侧头。
"是啊。涂上了。"
"揉过了?"许倾玦又问了句。
"嗯?"揉?似乎忘记了。
沈清为难地皱着鼻子,小心翼翼地用食指轻轻去碰撞伤的地方。果然,和想像中一样痛!
"还是不要了!"她摇摇头。
难得的,许倾玦的嘴角隐隐抽动了一下,"不揉怎么化开瘀血?"
"不要。"要忍受痛苦,她宁愿好得慢一些。
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许倾玦伸出手,"我帮你。"
"你?"沈清颇不信任地看着他。自己都下不去手了,更何况换他人来做?
"嗯。"
"……还是不要了。"
"……快点。"许倾玦仍旧耐心地将手停在半空,想像到她倔强拒绝的样子,又不由地低声补了句:"听话。"
一句话出口,两个人都怔了怔。
许倾玦没想到自己竟突然那样对她说话,而沈清则感到脸和脖子立马热了起来。那低低的"听话"二字,声音是许倾玦一贯的低凉。然而在这低凉之中,却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