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良久,她在他耳边问。
"嗯。"
"确定?"
"……吓到你了?"
"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
"宴会开始了。"
"进去吧。"
"还是不要了。"
"怎么?"
"我们回去吧。"
"你……不想和他打声招呼吗?"许倾玦眉心微动。
"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况且,我可不想再受惊吓,早点回去才保险。"
"……随你。"
沈清微微一笑,扶着许倾玦站起来。此时此刻,那里面有多热闹也不关她的事。今天之前的与许君文有关的一切,早在司仪洪亮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刻起,就都已经成为一段历史了。
回家途中,沈清最终发现许倾玦一直在隐瞒他腰痛的事实。
"只是当年车祸的后遗症罢了,阴雨天偶尔会发作,没什么关系。"
尽管许倾玦轻描淡写地解释,但仍旧不能阻碍她的怒气逐渐升温,直到进家门那一刻,终于达到顶点。跟在她身后进屋,许倾玦维持着一贯的沉默少言,即使眼睛看不见,但他也知道,她情绪不对。
动作稍显困难地坐下来,他仔细辨别周围的声响。几秒钟后,右侧方发出一声不算太轻的撞击声,连带着低低的惊呼。听起来,像是沈清撞上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他有些茫然地转过头,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皱着脸使劲揉着刚狠狠撞上茶几一角的膝盖,沈清一边咬牙忍痛抽气,一边不忘忿忿地盯着那位"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他的事让她分心,又怎会不注意重重撞上茶几的尖角?
听不见回答,许倾玦很快站起来,伸出手向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摸索着走过去。
"……没事……"一屁股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中坐下,沈清还在嘶嘶抽气。
原地停了一下,许倾玦继续向她的方向走。
"你小心点!"一抬眼便看见许倾玦几乎就要碰到被自己撞移了位的玻璃茶几,沈清不由得连忙出声,同时探过身去,拉着他的手腕。
许倾玦略一皱眉:"撞哪了?"
张了张嘴刚想告诉他,但沈清突然转了念头。于是忍痛站起来,勉强走了两步拉着许倾玦一同在长沙发里坐下。
"到底哪里痛?"刚才她呼痛的声音,可是千真万确的。
"想知道吗?"一手按着膝盖,沈清一边若无其事地说。
"嗯。"许倾玦对于自己此刻看不见东西这一事实有些无奈。
"那你给我一个保证。"
"什么?"
"……保证你以后都要说实话。"
"我什么时候……"刚想提出疑问,只听见身旁的人立刻发出一声冷哼。许倾玦才想到她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于是轻咳了声,应允:"好,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