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怔,脱口问:“你去苏州干嘛?”一旁的柳宗元策马上前,正要说实,唇未动,已被其父拦阻。此老笑云:“我是个生意人,上苏州自然为的是那市场。”
公子寻思:“不对,他明知我去苏州是要夺下此城。他这时候去谈哪门子生意,这不是胡扯吗?”果听此老言不由衷道:“苏州乃我祖籍老家,你若不信我是谈生意,大可想成我回乡省亲。”公子哼的一声轻骂:“满口胡言!”不再睬他,调转马头就走。
那刘进仰天长叹:“舅啊,你到底要折磨哥到几时?”柳文龙道:“萧儿性子烈,一向率性而为,不管是谁均会得罪。假若他不收心定性,只怕日后大事难成。”柳宗元笑道:“爹爹这是要挫挫大哥的锐气哩。”
刘进面带凄苦,说道:“那也该有个限度吧?”他可不想与兄长长期闹僵局,这几日远离公子,心中已经够难受的了,若不是舅舅说这是为萧哥好,于大事有利,否则他才不同意这么干。
柳文龙拍拍他肩膀,笑道:“放心吧,这一天不会太遥远!”即喝:“大家跟上!”一伙人就这么在后面扬尘飞策。
不一日,那苏州城已在众人眼前。公子仍是不睬他等,下了马自个进城。苏州的繁华,他早已见识过,时夕阳早下,一轮金黄笼罩其间,路人行色匆匆,买卖吆喝不断。他挨在人群之中,听着嘈杂聒耳,心头的愁云顿消九外。
又忆起当时临别,公子曾交代灵鹫宫等人在路上留下记号,让他好找来。果然,他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灵鹫宫的专属记号,当即顺着它一路前找。
柳文龙等入了城,也弃了马,行走闹市间,他深吸口呼吸长叹:“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说的一点都不假!无论它如何动荡,历经多少劫难,此城依稀繁华如故。”林若愚几人,此次在柳老的带领下重归故土,心情都是复杂之极,既激动又伤怀。
刘进问:“舅舅,那接下来咱们该当如何?”此老笑道:“回家!”刘进错愕:“回家?”柳文龙道:“不错,天快黑了不回家休息,难道在外过夜呀?”刘进想想也对,他出来也有些日子了,还未曾回过刘家庄。
如今母亲和父皇安居大理,刘家庄早已变了模样也说不一定。忖想间,听得表弟柳宗元问他父亲:“爹爹,难道不跟踪大哥了么?”那老笑道:“傻孩子,地方都到了还跟甚么?想必萧儿找他的人马去了,咱就不必扰他,先回家看看!”
却见刘进往北走,此老叫住:“进儿,你干嘛去?”刘进转身,老实道:“回家呀,这是您说的!”此老嗤笑:“舅舅的家住南边,你上北边干么?”
刘进又如实道:“可甥儿的家住北边。”此老大骇:“北边?”沉吟,“北边刘姓人家极少,只要一个刘家大户,叫甚么庄的?”刘进道:“刘家庄。”
此老甚喜,拍手叫:“对,就叫刘家庄,听闻那庄主早逝,乃主母一手持家,遗有一子叫……”面色徒变,指着他:“莫非你……”刘进笑道:“不错,刘家庄是我家,刘庄主是我……是我养父,可惜他英年早逝,很遗憾没能见上一面。”于是便把这其中关系,细细说来,叙与其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