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等到时候长了,这样的人情道理,他慢慢历练人世之后,以后自会明白的。
齐胜听了,却是摇头苦笑,对木槿诉苦:“对不住了,程姐姐,我不该和你抱怨那家人的,你虽是听了不欢喜,可也到底是我的不是。”
呦,这小子嘴就是甜。
程木槿却是不以为意,她如今是程家三房的人了,旁的亲戚如何她欢喜就理会不欢喜就不理会,你既无情我便无意,何必做那虚情假意的客套给人看
于是,程木槿便笑,说不说他们也好,免得耽搁了说正事。
齐胜最听程木槿的话,被程木槿一番轻言慢语的劝说,心气也不免平息了不少。
于是就又道:“我倒是不替哥哥担心,哥哥书念得好,心思也比我细多了,指定将来能有大出息。可哥哥他自己这次倒是放不下了。每日里虽是看着没事人一样,可话却眼见得说的少了,饭也吃的越来越少,无论娘和我怎么劝,他就是笑着说没事,可这哪里是没事啊我看着就是大大的有事。”
齐胜看着程木槿苦笑:“本来这就够闹心的了,没想到这还又加上一桩事。偏偏说是教他策论的先生,一个姓赵的,说是病重了,没有几日活头了,哥哥听了就每日里回白山书院去,床前床后的服侍,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说到这里,齐胜顿了一下,悄悄觑了觑程木槿的脸色。
程木槿心中一动,轻声道:“有事就说,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齐胜嗫嚅着,小声说:“我离开京城的头一天晚上,哥哥喝醉了酒回家,拉着我娘又哭又笑的,只说是答应了赵先生,要照顾他的女儿呢。”
说完,齐胜就又盯着程木槿不错眼地看。
程木槿面色沉静如常,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只淡淡地哦了一声,说:“既是你哥哥的策论先生,他如今又中了当朝探花,想必这位赵先生一定对你哥哥学业上有很大的助益。正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就是两人相得呢。他如今病重,你哥哥照顾他也是应当的。加之赵先生既肯把他的女儿托付给你哥哥照顾,那便是不单对他的学识看重,更是对他人品的信任了,这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