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戴着雷牧歌送的发钗,居然还喜滋滋说是第一次被人送首饰,他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我早送过了。”那串珠链,至今还好好藏在明华宫寝室的暗格中,尚不知何年何月才会被她看到。
她毫不知情,一再向他追要礼物,他顺势抱着住她,将她的手牵引贴上自己胸口,轻声喃道:“我把我自己送给主子,主子要不要?”
她主动吻他,他又反吻过去,吻着吻着,身躯变得坚硬炽热,当年马车中的感觉又回来了,那时她还年幼,而此时她已经丰美如花,他渐渐控制不住,强自镇定,却听得她笑道:“你伤还没好呢,来日方长,着急什么!”
他听出她的潜台词,欣喜若狂,又听说雷牧歌为求七彩水仙被迫要娶玛莲达,更是喜不自胜。听她说出对婚姻的看法,反问他会不会为她娶玛莲达,他回答:“我不愿,但是如若主子需要,我会娶。”
他决心敲醒她那榆木脑袋,于是喋喋不休地问:“主子愿意我娶别人吗?主子愿意我跟别人拜天地,进洞房吗?从此结为夫妻,生儿育女……”
她恶狠狠回答,若真有那么一天,她会大闹喜堂,将奸夫淫妇杀得片甲不留。
他心满意足,笑曰永远不会有那一天。岂知世事无常,以后真到了他与人成亲的那一刻,她却只是静静在旁观看,任由他独自神伤,痛彻心扉。
此时他毒素已解,须得在后山的暖玉泉浸泡,伤势才可痊愈,她细致照料,在青青面前小心遮掩,他原本麻木的双腿终于有了痛觉,正当欢喜之时,却听得山下喜乐阵阵,原来是雷牧歌与玛莲达的大婚之日到了。
她又一次丢下他下了山,他看着僵硬无力的双腿自嘲轻笑,每回遇到跟雷牧歌相关的事,她就乱了分寸,尽管两人已经这样要好,但她内心深处那人到底是谁,他竟是不能笃定。
等到半夜,房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她跌跌撞撞扑进来,竟是眼波迷离,粉脸如炽。
“媚术。”她在他怀里低吟轻泣,“我很热,很痛,你帮我,快些帮我……”
她中了媚毒,没有留在雷牧歌身边,而是千辛万苦回来找他,他在狂喜之余突然意识到,这是上天赐予他的绝佳机会,此时生米煮成熟饭,便再不怕日后雷牧歌兴风作乱。
他想得心头乱跳,正值犹豫,阿大及时出现,告知他们暖玉泉后还有一处寒冰泉,可解媚术。阿大有求于他,所言应当不假,他暗叹一声,想必这就是天意,他那点小小心思终究不能得逞。
她服下阿大的符水,神智渐复,到了寒冰泉所在之处,她因为畏寒,迟迟不愿下水,反而是扶他去外间暖玉泉浸泡养伤,阿大临走时的手势他看得真切,意思是洞口只会打开一次,人一旦离去,立时自行关闭,想着她与雷牧歌藕断丝连的关系,他心中翻江倒海,思绪如潮,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不提,任由她扶他出洞。
温泉池边,她为他宽衣解带,做着做着,媚毒再次发作,她忍受不住回头,才发现洞门已经关闭,寒泉无望,她只能以他作为解药。
面对那赤裎柔美的处子娇躯,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么激动,多么热烈,几乎快要爆炸,面上却故作清淡,由着她跨坐在他身上,身心交融,亲密无间。
“你确定……要我?”他忍不住再次确认,更怕她事后后悔。
“废话!”她已经极不耐烦。
他扣紧她的腰,箭在弦上,就算她要后悔,也是再没机会了。
她终于成了他的人!
从生涩到熟悉,从温柔到狂野,他不住地要她,在池边,在水中,欲海浮沉,极尽缠绵,仿若要将多年的隐忍痴情全部弥补回来。
天地作证,神泉为鉴,在他心目中,这便是他的新婚之夜,生生世世,铭刻不忘。
暖玉泉功效奇特,他伤势痊愈,与她并肩而战,七彩水仙到手,昔日惨案真相大白,恶人得以伏诛,一切尘埃落定,顺利得出奇,他却没想到,那假冒柔弱少女青青的岛主玛莲达竟真对他动了心,死到临头还一再追问他的心意。
“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丁点?”玛莲达乞怜低问。
“没有。”他答得干脆。
“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长得不好看么?身段不够迷人么?巫术不够高么?还是嫌我不是处子……”
身旁的她已经听得面露不耐,他没有多想,冷着脸否认,他说:“我心里早就有人了,我用了四年时间,等她长大。”
他想得很明白,他的心其实很小,只容得下她一个人,别的女子,无论是美是丑,是善是恶,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哪知道就是这一句话,竟会让玛莲达怀恨在心,临死前施术作法,种下绝世情蛊,在未来的岁月里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也令得他与她相逢不识,从此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