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之后,他虽然作出拂袖而去的姿态,但打心眼里还是很欣赏严亦飞这个年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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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孙承宗又可惜地叹息了一声:“哪怕他要是个秀才的话,我都能收他做关门弟子啊。”
……
天启二年五月二十九日,石城岛西洋炮匠弗朗索瓦向严亦飞报告称,两门新式的三磅炮已经铸造好了。
严亦飞随着弗朗索瓦到达铸炮现场后
,问他道:“这新式三磅炮打制之事如
何,多久可造一门?”
弗朗索瓦回道:“回将军,若铁料和铜料一直供应充足,今年内,我就能铸成二十门新式三磅炮。其炮每具不过四、五百磅,每次发射用药二磅,载于炮车之上,定能攻摧坚城,壮我石城岛军威,比大明现在大量装备的佛朗基炮,则是更为犀利!
严亦飞闻言缓缓点头,他记得史料上,后金方面铸造的第一门炮:“天佑助威大将军“炮重达五千斤,用药八斤,炮弹重八斤,极为笨重,移动不变。要论射程,却不比现在新造的三磅炮大多少。
严亦飞随后说道:“我听说你们西洋本地铸炮,每铸十门,能成功二、三门的人,就可以称之为国手,而从来未有铸百而得百的人。在铸造火炮之时,不必顾忌工料,当然也不得虚加耗费。需要精心打制,不可懈怠。”
弗朗索瓦说道:“但请大人放心,我定然节省用料,关于制炮的原料,我会每月一查,一定会让铸炮诸事件件得法,如此才是尽到我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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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亦飞闻言赞许了他几句,得到了严亦飞的赞赏。弗朗索瓦接着自夸道:“往日炮匠作坊用失蜡法铸炮,天气若一炎热,蜡料便不易凝结,往往受季节所限。我想出来泥模铸造之法,泥模很快便可干透,铸成之后,将模泥打去便可以,因此铸炮不受天气限制。
“当然…
他又自我批评:“此办法虽然不受季节所限,然泥模无法重复使用。若统管内壁出现漏眼诸多瑕疵,也得毁坏重铸。”
严亦飞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你放心,如果你的方法成功,未来定会让你从中不断获利。”
随后,弗朗索瓦领着严亦飞看了两门新三磅炮,严亦飞细看,确是按照他的要求,第一批两门火炮,一个为铜铸,一个为铁铸。
其实来自欧洲的火炮制造者在十六世纪初就形成了一个共识:火炮应该是前膛装弹并且要用青铜整体铸造。
同时火炮也应该有较高的长径比,从大约十二比一到四十比一不等。而且火炮应该使用颗粒状火药发射铁制炮弹。火炮倍数越大,即炮管长径比越大,发射相同重量的炮弹,射程越远。
但事实上长身管火炮射程远主要还是因为在冶金铸造工艺上的一个进步,那就是在铸造铜炮时工匠会将模具竖直起来进行铸造。由于长管炮的细长的模具在浇铸时,液态铜会因重力而向下流;使得模具尾部的压强变大。这导致火炮尾部的原子间隙更小,铸造后的材质密度也更大。这相当于冶金学上加工硬化的效果。因此在同口径的火炮中长身管火炮就比短管加农炮的尾部更加致密。
由于火炮尾部是装填火药的地方,在发射时火药燃烧所产生的巨大的膛压对大炮尾部的强度是个很大的考验。因此由于长炮尾部非常致密所以就可以装填更多的火药,装药量上升,自然初速度也就大幅上升自然射程也越远。
除了铸铜炮的普及,还有一项材料的革新不得不提到。那就是铸铁炮的出。随着战争在十七世纪时期迫在眉睫,对军械的需求急剧增加需要一种比青铜更便宜的替代品,这种替代品以铸铁火炮的形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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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509年,在阿什顿森林工作的法国人首次尝试了这个过程——实际上,这个过程模仿了铸造青铜炮的工序,只是由青铜换成了铸铁
到了1543年,英国火炮铸造工场开始使用铸铁铸造火炮,比用黄铜,紫铜,青铜铸造价格便宜的多。”其实铸铁火炮是介于青铜炮和锻铁炮之间的一种火炮。铸铁炮价格低于青铜炮,但是与此同时也存在材料韧性不强而且易于生锈。但是铸铁炮却比锻铁炮身管强度更强,可承受膛压更大。
从十六世纪四十年代开始到该世纪末,英国人几乎垄断了铸铁炮技术。十七世纪初年后,荷兰人也具备了生产铸铁炮的能力。“随着荷兰资本渗透瑞典铁矿业,大批的铸铁炮在瑞典生产出来。
而严亦飞之所以要求铜炮和铸铁炮各造一门,就是为了比较二者优劣,以确定未来大规模生产的火炮的形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