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得不说,这小子的画工还是十分出众的,墙壁上的魏成刻画的十分传神,享受那番姿态,让他多看两眼都觉得胃里翻滚。
怪不得能从刑部调过来,就凭这几幅春宫,如果不是他老子是国子监祭酒,都够他掉八回脑袋了。
“于公子面对如此困境,依旧苦中作乐,这份态度让在下佩服,佩服!”温陈抱拳客气道。
按小子的所作所为来看,指定是脑子有点大病,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这有什么苦的?”于培生剑眉一挑,“马上就能去边疆了,小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温陈一脸莫名其妙,“于公子,你是发配边疆,不是公费旅游,高兴个屁啊!”
“温兄这就不懂了!”于培生一本正经道,“吾乃堂堂七尺男儿,此生志在脚踏十万里,一剑荡九州,怎可屈居此等安稳之地,苟且度日?”
温陈一愣,“你是自愿发配?”
“那是!”
“要不是我娘不放心,小爷我三年前就走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那令尊呢?”温陈问道。
“我爹自然是支持我的,只是为了给娘找个不能拒绝的理由,借魏阉的名号用用罢了!”于培生洋洋得意道。
这些话简直在刷新温陈的三观,别人躲都躲不及的祸事,在这父子两面前,跟天上掉馅饼一样,还得去争抢一番。
老子写诗编排魏成,小子在宫中传阅小黄书,配合得天衣无缝!
“于公子不是号称尚京城第一才子吗,难道对拳脚功夫也颇为在行?”
于培生不在意的摇摇头,“一窍不通。”
“那你还敢往沙场上跑?上赶着去投胎啊你?”
“温兄这就外行了,我乃智将,军师你懂吗?”
温陈白了他一眼,还智将,我看你就一纯纯智障!
他老子也是,父子俩没一个靠谱的!
……
紫微宫,祁太后看着桌上几碟精美的饭食,微微皱起了眉头。
“哀家吃斋念佛已有三年,这餐桌上怎得还会出现荤腥?”
一旁裴芝躬身笑道,“太后,温陈说了,您这病不能总吃素,得补充那个叫什么蛋白质的东西……”
“哼,词儿倒是挺新鲜,但哀家这病敷衍多时都未能有所效果,单凭他写几个菜谱,就想让哀家痊愈,那太医院的太医们就都该杀头了!”
“母后,先试试吧,万一有效果呢。”敬仁帝背手从外面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裴芝躬身行礼,看着小皇帝的身影,想要询问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祁太后叹了口气,“哀家试试也可以,不过也不能什么都听那毛头小子的,起码餐后甜点必须得有……”
“不行!”裴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后,温陈说此病切不可马虎大意,带糖的东西,一口都碰不得呀!”
祁太后面露不悦,啪的一声摔了筷子,起身回了里屋。
敬仁帝叹气摇了摇头,坐下身子,轻声问道,“裴公公,你好像对这温陈过于亲近了……”
裴芝身子一颤,匍匐在地,“陛下恕罪,老奴只是觉得此子还有几分本事,而且对陛下和太后忠心耿耿,他的法子应该可以一试!”
“试?”敬仁帝冷哼一声,“朕前脚让你二人告诫他不要假传圣旨,你俩倒好,还没过两天,就被这小子撺掇着到金成文那里说胡话,真当朕不舍得杀你们吗?!”
“老奴知罪,老奴知罪!”
“可是陛下,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陛下用三道圣旨没解决的问题,温陈却为陛下办得明明白白,这难道不是他的本事吗?”
“大胆!”敬仁帝拍案而起,“若朕的臣子皆如尔等一般,那朕这个皇帝还当不当?!”
老太监暗中暗暗叹气,他担心的并非自己的安危,而是陛下如今忽然提起此事,那温陈那边肯定是不好过了!
“陛下可否饶温陈一命?万一他的法子能使太后的病情有所好转呢……”
敬仁帝冷哼一声,“你求朕求晚了,温陈此时已经入了诏狱,他之前的罪过已经赎尽,但朕今天也没义务帮他解围,他若还是能活,那便是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