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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内,阴冷的石墙高耸,厚重的铁门如巨兽一般咬合。昏暗的灯光洒下来,勉强照亮了一片漆黑。
幽深的走廊散发着腐朽和血腥的味道,令人窒息,墙上的铁链摩挲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声响。
吱呀——
牢门打开,狱卒推了温陈一个踉跄。
“老实待着,再敢跑,老子打腿你的腿!”
说罢,留下一个凶狠的表情,转身离去。
温陈一屁股坐在杂草堆上,仰面躺下,闭目养神。
另一边的角落里,一直面对墙角坐着的蓬面男子,忽然起身凑了过来,小声问道。
“兄弟,怎么进来的?”
温陈微微睁眼,幽暗灯光下,能看出身边少年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的模样,样貌颇为清秀,瘦小的身板上,满是血迹鞭痕,但奇怪的是,精神状态却是很好。
“没什么,杀了个人而已。”
“哦……”少年微微点头,“那兄台一定杀的是个大人物,这地方虽然谁都不想进来,但也不是谁都配进的来的!”
听这意思,还颇为得意。
“在下于培生,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温陈。”
于培生……
好耳熟的名字。
“你是国子监祭酒,于谦于大人的公子?”
少年微微一笑,“正是在下!”
温陈饶有兴趣的坐了起来,看着这位种子哥,问道,“我听说,于公子不是被关在刑部大牢么?怎么跑诏狱来了?”
于培生理了理杂乱的头发,自信道,“我于某人要做就做最好,坐牢也是一样,当然要来监牢中一等一的诏狱,那才配得上我尚京城第一才子的身份!”
温陈目光怪异,“这玩意还能申请换地方?”
“当然不能,不过在下自有办法!”于培生神秘道。
说着,自来熟的拽起温陈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刚才蹲坐的墙角边,指着墙上一些并不明显的刻画痕迹开口道,
“温兄请看!”
温陈眯了眯眼,借助本就微弱的火光,贴着墙面端详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不大点儿的地方,竟是被于培生画得满满当当的春宫图!
然而这些图画中却一个女子都没有,都是体态妖娆,样貌猥琐的阉人,动作夸张大胆,不堪入目,甚至人物旁还标注着姓名。
“这是……”温陈摩挲着几副壁画疑问道。
“魏成大战膝下义子!”
“这个呢?”
“魏成大战秉笔太监李德业!”
“那这个长胡子的是谁?他的动作好粗暴呀……”
“这是家父大战魏成!”
温陈顿时傻了眼,“于谦于大人?”
你连你老子都不放过?
“当然!”于培生认真点头,“家父对东厂阉狗恨之入骨,小子如此孝顺之人,当然也要让他也解解气!”
温陈尴尬笑笑,你踏马真是重新定义“孝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