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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桃心里松了口气,听池杏语气并不讨厌邵成,甚至还有几分好感。她放下心事,脸上笑得轻松愉悦:“好好,我们不说这事。可你得依我,今日好好买些衣裳首饰,打扮起来,不能每日荆钗布裙的了。”
逛街购物,女人最爱。池杏也不能免俗,虽说心疼银两,可在池桃的极力游说下,也买了两匹新鲜花色的布料,又指着一匹桃红色的笑道:“这个颜色亮,阿楚一定喜欢。”
“买。”池桃又拿起一匹银灰色的,“这个买了与邵大哥做身衣裳。”
池杏假装没听见,扭过脸去挑着布匹。池桃暗暗偷笑,将那匹银灰的也包了起来。
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两三样花色的布,池桃留了地址嘱咐店家送货上门,又拉着池杏进了隔壁一家首饰铺子。
池桃拿着一只绞丝金镯子在池杏的胳膊上比了比:“老板,这个包起来。”
池杏连忙阻拦:“这得多贵呀?不要不要,我不喜欢金的,坠沉的慌!”
池桃不依:“钱呢就是用来花的,我看金子好,趁你的肤色!”
首饰铺掌柜见这对年轻夫妻一来就是这么大的生意,连忙笑呵呵地拿了个匣子出来:“小娘子,你家相公疼你,你还不高兴?小老儿再送你一对银耳环就是了!”
池杏脸色红红,拉着池桃小声道:“手里没多少钱,可禁不住这样花!”
“知道,知道,我心里都有数。”池桃敷衍着,眼睛只管去看货柜上掌柜拿出来的几支鉴银发钗,“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又瞧见一只和田白玉初荷手镯,黄金打造的细细镯圈,一端用羊脂白玉雕琢成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形状,另一端是两片卷曲的镂金叶片,略镶嵌了两颗小小的红宝石充作露珠。
池桃笑道:“这个与阿楚相衬,又雅致又活泼可爱些。”
掌柜忙把手镯也拿给阿楚:“这可是羊脂玉,品质极好,只要三十两银子,极划算的。”
池杏也道:“阿楚到咱们家这么长时间,与一家人一样,买了送给她戴倒好。”
二人说说笑笑地会了账,挽了大包小包刚到门口,池桃忽然觉得方才余光扫到了个什么东西,既眼熟又突兀。
池桃连忙退回去,扫视着货柜里陈列的首饰。
货柜下方偏左的格子里,赫然摆放着一枚双鱼青玉佩,镶着金边,方才正是那金边反射的一道阳光,晃到了池桃的眼睛。
池桃的脑海中闪过初见阿楚的那晚…乔玉郎被她打晕在地以后,阿楚狠狠踢了他一脚,这块玉佩系在乔玉郎的腰带上,撞到了桌角……
池杏不解,扯扯池桃的袖子:“怎么了?可是看上什么了?”
池桃指着那玉佩笑道:“这个样子倒别致。”
掌柜连忙把玉佩从货柜上拿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到柜台上:“您瞧瞧,虽说玉质一般,不是那羊脂美玉,可正如您所说,胜在造型别致,还包了金边,更贵气些。价格也不贵,只要二十两。”
池桃拿在手里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金子质地较软,佩戴时极容易有摩擦痕迹,但这玉佩的包金部分想是已经被翻新过,一些擦痕都已不见。
她端详半天,方才发现那玉佩两条鱼尾部连接的凹陷处有一道细微的磕痕,心里已经十分确定是乔玉郎的旧物,被阿楚踢到桌角上留下的,因在不起眼的地方,店里应该没有发现。
她故意“哎”了一声,指着那磕痕道:“你看这,有磕到的痕迹。”她凑近掌柜,低声道:“这玉佩是别人戴过的吧?”
掌柜一愣,拿过来看了看,一拍脑袋懊恼道:“这是我在当铺收的货,那当铺子说这批都是新的。嘿,竟然蒙骗我!”
“哪家当铺?”池桃从荷包里摸出一锭银子,“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您实话说与我,这个玉佩我便要了。”
掌柜不解:“您问当铺做甚?”
“当然是以后不找他做生意呀!”池桃吹嘘,“我虽然做的是小本生意,可我主家却是做大买卖的!我回去说给主家,不让他同这样奸诈的当铺来往么!”
掌柜一听,马上不再犹豫:“就是后头街上那个乾运斋。”
池桃包了玉佩,自去后街上寻那当铺。找了半晌,方才在两栋门面的夹缝里找到了乾运斋的招牌。原以为名字起的这样大气磅礴,定是家大典当铺,竟然是个不太起眼的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