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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当即就要人拟旨,将王琼贬官罢职。
收到口谕,三位内阁大学士赶忙来劝。紧接着,收到消息的一批官员僚属、贡生进士相携而至,同到乾清宫外求见。
“陛下,王尚书为人正派、尊礼守法,岂能行此不义之事?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也未可知,还望陛下且收雷霆之怒!”
谢迁、李东阳和刘健上前奏请。
刘瑾侧身耳语:“万岁,殿外正跪了十名官员,数十名进士贡生,还有人不断赶来,皆为求万岁开恩,还王尚书一个清白。”
朱厚照瞧了瞧阁臣们:“哦?三位大学士都是这么想的?”
李东阳向前一步:“陛下,臣等只求查明真相之后,再行论处!”
“朕准了,着顺天府与大理寺一同调查,务必查一个水落石出!”
……
待人都退下了,心中压着疑惑的朱厚照赶忙招来刘瑾。
“刘瑾,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为王琼求情?”朱厚照收起刚才的那副严肃表情。
刘瑾翻开官员名册,自打上次发现王琼和童子墨是同乡之后,他就经常从这方面考虑。
这一对比,还真让他发现了许多细节:“万岁爷,刚才来求情的人里头,有不少是王尚书的同乡,您看这位侍郎,那位主事便是如此。
还有些虽不是同乡,却是他的学生旧部,王尚书封疆多年,又曾受任治理漕河多年,门生故旧颇多,因此有许多人来为他求情。”
“啧!”
朱厚照不爽地敲桌子:“拉帮结派!又是门生故旧又是同乡同僚,他想干什么?这些文官怎么就不能像刘瑾你一样,叫我省点心呢?”
刘瑾抱着名册,低下头:“万岁爷,您说的那叫孤臣。老奴没读过许多书,只知道这米下锅前都是颗颗分明的,可越煮,便越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黏糊在一块儿分也分不开了。”
“是啊,上哪儿去找孤臣呢?”朱厚照托着下巴。
……
和光殿内。
陆淇除了脖子上还有一条青紫的勒痕,别的地方已经将将恢复了许多。
“童子墨死了,却不是我的人杀的……看来本案还有一个棋手隐藏在幕后啊。”看着在火焰中燃烧的纸条,陆淇目光陷入思索。
陆淇在棋面上落下一子,局势看来分外胶着:“轮到我反击了,希望那两波人不会让我失望。”
哗啦一声,殿门被推开,谷大用端着食盒兴高采烈地进来了:“陆筠!今天不知怎的,御膳房的人私底下塞给我许多好东西,有肥鸡蒸鱼和大肘子!
你快起来尝尝,可香了!咱家就说嘛,万岁爷对你好,哪儿能忘了你呀。诶?你怎么又在跟自己下棋了?你不会真的疯了吧?”
陆淇靠在椅子背上:“我要是真疯了,头一个咬死你。”
把菜都端到桌上,谷大用陶醉地嗅了一圈,拿起筷子:“快来吃吧,晚了我可不给你留着哦!”
……
皇帝催得紧,案子需得加紧查,这一查就从早上查到了晚上,
顺天府和大理寺协同查案,上有朱厚照和三位大学士嘱托着,外有许多同僚、乡党照看着,下有王琼的门生故吏期待着,蔺琪查得压力重重。
“府尹已经审过了府内的家人仆役,并未审出什么问题,想来倘若是老夫所为,必有人露出马脚吧?”
王琼对这桩案子却丝毫不慌张。
为了查明案情,大理寺卿在通知了童子墨的家属之后,解剖了他的尸首,得出童子墨的死因是脖子上的一个锋利的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