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殷爱慕者众多,是以她和江迢迢谎称是其爱慕者,也无人细究,两人顺利进到府中。
莫铄月和江迢迢在灵前上香完毕,江迢迢微探头,看向放置在灵堂后的棺木。
露出一角的黑漆棺木已经盖好,显然是不准备让人瞻仰遗容了,来的人皆知其溺毙,也确实没必要再瞻仰。
站在江迢迢身旁的莫铄月,分明感觉到,自己和她都在考虑如何顺理成章开口,拦下这具即将下葬的遗体,以及拿到那块羊脂玉。
莫铄月与吕家一众行礼致哀时,故意露出恭靖王金令的一角,贾世祥一案后,李蕴旼没提,她也一直忘记归还,所以还在她手中,今日出门,就顺手带上了。
吕顺为国子监的主管官,一看这金令,以为是恭靖王特意派了人来,携吕家一众向她行礼致谢。莫铄月还礼后,向他道:“事发突然,万望您节哀。”
吕顺隐忍着悲切,微一颔首。灵堂内侍女啼哭,气氛压抑,吕顺和莫铄月走到门外,站在檐下台阶之上,说:“事发突然,都未赶得及向各府报丧,却不想恭靖王府却是先派人来,老臣感激不尽。”
“吕大人客气了,王爷如今掌管大理寺,一听闻您府中二公子出了这样的事,即刻派我前来致祭。王爷时常提起吕二公子,十分欣赏他出众的才华,却是……哎……着实令人惋惜。”
吕顺的眼眶又红了红,他别开脸,声音略带沙哑,“想来就是那句,人各有命,小儿命薄福浅呐。”
“令公子去得这般突然,如此斐然才华,竟是无人为继,不知令公子可有婚配……”
她话未说完,外面门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吕顺面前,勉强让自己说话顺畅一点:“老……老爷!恭靖王爷和苏府公子前来致祭了。”
听到“苏府公子”四字,莫铄月脑中嗡的一下,身体本能地一颤,眼前似有帧帧幻像闪过,心口锥心刺骨的疼痛令她的唇色瞬间血色无,眼前怵然一黑,她咬牙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好在一听到这个消息,吕家上下惊诧到都忘了哀切,更是无心留意她这个小卒,一个个整肃衣冠到门口迎接恭靖王大驾。
莫铄月木然退到一个角落,尽量让自己淹没在一群的素色丧服之中,用力呼吸着,让自己保持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