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做生意。(1 / 2)

赵曳雪被送回听雪斋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下人都知道了,纷纷出来迎,北湛抱着人往屋子里走,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幕,谁也没敢多说半个字,只有玉茗吓了一跳,连忙傻乎乎地追上去,被晓烟及时拉住了,道:“别去。”

玉茗急道:“主子的腿是不是受伤了啊?”

看她那副不开窍的样儿,晓烟恨铁不成钢,劝道:“万事有殿下在呢,你现在去,岂不是打扰了他们?”

玉茗还是有些不放心,晓烟宽慰道:“没事的,倘若有事,殿下肯定会叫大夫来给姑娘看的。”

屋子里,北湛把赵曳雪放在榻上,看了她片刻,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赵曳雪摇摇头,北湛又道:“孤之前说的话,都记住了?”

赵曳雪十分乖顺地道:“记下了。”

北湛嗯了一声,却没有走,忽然问道:“雪奴呢?”

赵曳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它死了。”

之前晏一说起,北湛从前也养过一只猫,其实是与赵曳雪一起养的,那猫儿通体雪白,蓬松如一团雪球,所以起了个名字叫雪奴。

名字是北湛亲自取的,故意戏弄赵曳雪,那时她还抗议了好久,但北湛一唤雪奴,那猫儿便蹿出来,跟他挨挨蹭蹭,喵喵叫着求顺毛,十分的不知检点,久而久之,赵曳雪便也习惯了,如今时隔多年,再听到这个名字,她竟觉得恍如隔世。

北湛问道:“怎么死的?”

赵曳雪顿了许久,才答道:“在我去梁国和亲的路上,遭遇袭击,它被乱箭射死了。”

那时侯,送亲队伍才刚刚入梁国境内,便遇到袭击,死生一线,惊险万分,赵曳雪的头风症便是那一次落下的病根,雪奴受了惊,从马车上跳下去,被乱箭当场射死,如今说来,却不过平平几句话。

北湛沉默片刻,扬声唤下人进来,服侍赵曳雪梳洗休息,待亲眼看着她躺进被窝里了,这才转身离开。

门被轻轻合上了,赵曳雪支起身子,探头往外看了看,听得脚步声远去,这才吩咐玉茗:“把那件大氅拿过来。”

玉茗依言将大氅捧了过来,好奇道:“主子,您要做什么?”

赵曳雪从被窝里伸出手,在大氅宽大的袖子里摸了摸,最后抽出一卷画来,玉茗惊呼一声,道:“您拿回来了?”

赵曳雪答道:“自然要拿回来,不然如何向人交差?”

她把那卷画交给玉茗,道:“仔细收好,明日咱们就去宝箓斋一趟。”

“哎。”

待玉茗退下之后,已是夜深人静时分,赵曳雪忽然有些睡不着了,就如同打开了一个匣子,许多旧事都纷纷冒了头,令她不得安眠。

睁着眼睛到了半夜,赵曳雪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好在她实在困极了,趁着在那疼痛加剧之前,总算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晨起,洗漱过后,赵曳雪便带着玉茗离了太子府,往街市去了,到了宝箓斋的门前,店门大开着,里面隐约传来人的谈话声。

赵曳雪入了铺子,店伙计瞧见她,停下与客人交谈,连忙招呼道:“叶姑娘来了,咱掌柜早晚盼着您呢,您快快请坐。”

赵曳雪颔首,跟着店伙计进了内间,他殷勤地笑道:“您稍等片刻,小人去叫掌柜的来。”

说完便去了,不多时匆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中年人,正是宝箓斋的刘掌柜,他满面堆着笑,道:“在下还以为要等到明日才能见到叶姑娘呢。”

赵曳雪也笑了,道:“我这人做事素来有信义,现成的东西,何必要等到明日?”

闻言,刘掌柜面露尴尬之色,陪着笑道:“是,是,叶姑娘确实是有信之人。”

他连忙命店伙计上茶果来,把礼数做得周到了,才搓了搓手,小心问道:“敢问叶姑娘带来古月先生的画作了吗,在下能否一观?”

赵曳雪点点头:“这是自然。”

说着,命玉茗把画放到桌上,刘掌柜连忙把杯盏都挪得远远的,腾出好大一片地方,然后做了一个手势,殷切道:“请。”

赵曳雪笑笑:“不如刘掌柜亲自来打开?”

刘掌柜十分欣喜,面上又露出几分顾忌,道:“这毕竟叶姑娘的东西……”

赵曳雪却道:“我今日携画作来,便是诚心想帮掌柜的,难道掌柜不是诚心想要?”

听了这话,刘掌柜连忙摆手,道:“不不,刘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手脚笨拙,弄坏了小姐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