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
楚兰舟一行人一出了城,便迅速快马加鞭的离开。
守城的南疆王心腹愣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不对啊!
那西陵陛下原本就是有急事着急回去,才会留下贵妃娘娘在南疆的,独自离开的。怎么可能亲率什么大军专门在边界等着。
该死!
他怎么就被忽悠了呢。
他反应过来,命令人去追,“快!快拦住他们!”
士兵们往远处看了一眼,无奈地摊手道,“将军,追不上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竟然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
就连阿舍里亲王的护卫队,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
他们自是不知道,有种战术叫住化整为零。
一大队人马聚在一起浩浩荡荡,目标庞大。
散开之后,便零零星星。
都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出城的马车里,楚兰舟握着她的那杆长枪,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妙玉却忍不住高兴地说道:“还是娘娘聪明,竟然想到让陛下留下加盖打印的手书。”
楚兰舟没说话。
晴雨却不由得看了边上的阿依朵一眼,说道,“公主殿下也知道这个事情么?”
阿依朵苦笑了下,并没有表示。
妙玉有些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连问了两句,“晴雨姐姐,你这是在说什么?”
“陛下根本没有留下什么手书。”楚兰舟侧目看了看妙玉,淡淡说道,“陛下出发时本宫尚在睡梦中,陛下先行回京的事情,也是魏寒江与本宫说的。当时你们还一个一个的宁愿领罚也不肯说实话,你倒是这么快便不记得了?”
妙玉:“……”
是哦,她怎么就糊涂了呢?
可方才那手书,她匆忙也是瞥了一眼的。
那字迹豪放而雄浑,龙飞凤舞,铁画银钩,颇为大气。她常在娘娘身边伺候,见过陛下的字,就是那样的。
怎么会不是陛下的手书呢?
妙玉疑惑地看了看晴雨,晴雨暗暗拿手指了指楚兰舟的方向,“……是娘娘。”
“娘娘!”娘娘模仿的?!妙玉目瞪口呆。
楚兰舟却是一脸平静,仿佛这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阿依朵也是十分的平静。
关于将军能模仿的一手陛下的字这件事,她早已知晓。
说起来,事情还要追溯到从前。
那时候的将军对还是皇子的陛下爱慕难舍,日思夜想,所以闲暇时,便会将他手书的东西拿出来观看,久了就变成了临摹。
这字迹,自然而然就学出来了。
那时候她只觉得将军太痴情了。可如今看来,才发觉将军不只是痴情,那是用情之深。
否则,如何过了这么些年了,明明都忘了,却又还是想了起来。
就连失去记忆都会重新爱上的人,那是多么深的挚爱,是怎样刻骨铭心的爱恋?
风吹起马车的帘子。
阿依朵抬起头,便看见骑马跟在外头的颜逸飞。
彼时,逸飞也曾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呢。如今,却也出落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养父母的恩情,她也算是还了吧。
……
冯府的马车将冯胜武带到了街口,那里已经有另一辆马车等着。
冯胜武下了车。穿着宽大袍子戴着斗笠的车夫作了个“请”的姿势,他便踩着凳子上车,全然不在意对方的马车与自己的座驾相比,简直是有云泥之别。
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绝命门,早已覆灭。
可突然间又冒出一个自称绝命门少主的人来联络他,冯胜武承认,他动心了。
当年绝命门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而且比谁都清楚。
他好奇的是,绝命门可是当年的殿下如今的陛下司徒耀亲手剿灭的,那个自称绝命门少主的人,究竟是如何从他的手底下逃脱?
他那般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人,怎么可能手下留情呢?
他很想、非常想见到那位绝命门的少主。
答案,即将揭晓。
目送着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走了,冯府的车夫很快反应过来跳上车便要跟过去。
可突然又一辆马车冲过来。
一通混乱。
等车夫再回过神来时,那辆载着他们家相爷的马车,早已经消失无踪了。
街面上车来车往,是哪儿找去?
坐在车上被带走的冯胜武却是一点儿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