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谄足恭,以过分的低声下气、恭顺逢迎之态去巴结、讨好他人。
这词本身就是个贬义词。虽是词语接龙的把戏,但总觉得,在这个场合这等情景下,听见这个词很不是滋味。……
在座的臣工们,一时间都面面相觑。
贵妃娘娘怎么会说这个词。
这琼林宴,可是大喜的日子,大喜的场合。
最终,还是司徒耀勾唇一笑,没事人一般打破这僵局,说道,“贵妃接的这词虽无不妥,却不应景,朕权且再接一接,恭逢其盛。就以盛字接下去吧。”
陛下都发话了,其他人还能怎么样呢,只能都忙不迭应了声“是”,便接着玩下去了。
但这气氛,嗯,到底是不一样了。
然而,搞事情的贵妃娘娘却是没事人一般,吃了两口东西,又给陛下夹了菜。
她脸上蒙着面纱,一低头,便谁也瞧不见她在想什么了。
好在,年轻人们只要玩一阵儿,也就忘了方才的尴尬,仍是玩得风生水起。
盛况空前,前呼后拥,拥书南面,面折廷争,争名竞利,利析秋毫,毫发丝粟,粟陈贯朽,朽索驭马……
司徒耀默默吃着东西,却是忍不住闷头灌了几盏酒。
姜雁容侧目看了一眼,也给她自己倒了盏酒。
晴雨愣了愣,“娘娘,您,您还在用药,不能……”喝酒的。
但没等她说完,姜雁容酒都喝完了。还招招手示意她凑近前。
晴雨只好凑过去。
姜雁容便吩咐道,“你陪本宫出去一趟。”
“娘娘您是要去……”如厕?
姜雁容点了下头。
随后,她又对身旁的司徒耀说了句“臣妾告退”,便扶着晴雨的手暂时离席了。
琼林宴的确热闹,却也人多,挤得慌。
离开了那喧嚣的地方,空气一下就清新了许多。
拖着累赘繁重的宫装小解之后,姜雁容便靠在树下,怎么也不愿意动了。
“娘娘,咱们若是出来的太久,陛下怕是要找您了。”
“嗯。”姜雁容答应着,却仍懒洋洋地闭目养神,一丁点要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晴雨只好又说道:“娘娘,您是不是喝了酒,不舒服了?”
“不是,不过杯酒而已,不算什么的。过去我也……”曾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区区一杯不算什么。
不过,话到嘴边,姜雁容又顿住,那些话,并不适合她此时此刻的身份。
她又笑着说道,“算了,说什么过去啊。本宫就是觉得吵,想在外面再偷会儿懒,你也不必催了,待会儿就回去。”
“是。”贵妃娘娘都这么说了,她一个做下人的还能说什么呢?
又过了一阵儿,妙玉也出来了,行色有些聪明,见着他们家贵妃娘娘与晴雨姐姐,顿时松了口气,“我的娘娘耶,奴婢还以为您解个手都解到宫外去了呢。”
“不至于。”姜雁容总算是闭目养神够了,徐徐睁开了眼,便瞥了妙玉一道,说道,“瞧把你给急的,难道本宫还能跑了不成?”
“……”妙玉识趣闭嘴,心里头却是忍不住嘀咕着:您是贵妃娘娘,跑是不至于,可您会趁机偷偷溜走啊。以前那么多回了,这次若是再把您看丢了,回头奴婢可要如何同陛下交待。
姜雁容好笑得摇摇头,吩咐晴雨道,“你准备一下,待会儿这边结束了咱们就出宫。”
“可是娘娘……”
“今日是月痕的生辰,也是他满二十岁加冠的大日子,我可是他的雁容姐姐,怎么能不去?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姜雁容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你若是担心你们家陛下问起来不好交代,待会儿本宫会亲自向陛下交代的。”
说完,便抖了抖她那长长的裙子,又伸了个懒腰便往回走了。
晴雨、妙玉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也赶紧跟了上去。
……
这击鼓传花的游戏玩着玩着有人就醉了,姜雁容回去时,还听闻,方才那位榜眼拿到了花,没接上来,便做了首诗。
不过,喝了这么久了,酒过三巡,众人也都渐渐醉了。
该说的说了,该庆贺的庆贺了,醉了也就醉了吧。
司徒耀也灌了不少酒,看上去却没有醉态,姜雁容坐了一会儿,见他还喝,便说她头有些疼,让妙玉去请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