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马车上。柯木朗把玩着不合时宜的纸扇,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阿加忍不住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道,“主子,您入宫求见,这西陵皇帝陛下不亲自见您,反而让姜贵妃出来见您,这是何用意啊?这不是摆明了没将您看在眼中嘛。”
“不是不是,这西陵皇帝陛下不是这种人。”柯木朗摆摆手,说道,“传闻果然不错。”
“什么?”阿加一时没反应过来。
“姜贵妃深受宠爱啊。”柯木朗理所当然的说道。
阿加一时无语:“……”这件事不是早就已经知道,而且人尽皆知的么?
柯木朗又老神在在地说道:“阿加你不懂,本王不是那个意思。”
“……”阿加一脸茫然。
不是那个意思能是哪个意思啊?
但他们家主子完全没有跟他继续解释下去的打算,自顾自把玩着那把扇子,自言自语地说道,“这贵妃娘娘可真有意思啊。”
阿加就纳闷儿了,这贵妃娘娘是哪儿有意思了,方才他也在里头跪着呢,他怎么就什么都没瞧出来呢?唉……
阿加叹气。
……
从宫中回去之后,颜惠风便一直魂不守舍的。
她有心事。
颜逸飞一眼便瞧出来了,但他也知道姐姐情绪不佳,也生怕说错了什么会惹得她更不开心,反复斟酌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一直憋着。
沈月痕进来给他送药,又看了看发呆的颜姑娘,一副十分惋惜十分无奈的模样,摇摇头,便走了。
颜惠风还是听见月痕出去的脚步声,不知为何就忽然回过神来,瞧见桌上那碗药,还愣了一下,然后就连忙说道,“这药是沈公子送进来的么,药还是要趁热喝的。”
说着,便着急要端给颜逸飞。
但药是刚刚盛出来的,其实烫的很,她这一碰,便被烫得缩回手来了。
“姐姐不忙,我自己来吧。”颜逸飞说道,自己起身过去。
颜惠风点点头,也不像往常那般说好些话劝他好生休息,心事重重的,又坐了回去。
唉……
颜逸飞在心中暗暗叹气。
待会儿他还是得亲口问问沈大夫,他们今天去见了那位夫人之后,究竟都说了什么。
这般想着,颜逸飞吹了吹手中的汤药,捏着鼻子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
午后。
颜惠风出去买东西,一些姑娘家要用的东西,其他人不便代劳,月痕也不好意思,她便自己出去了。
颜逸飞看准机会,便去找了沈月笙相询。
“沈大夫。”
“颜公子不在屋子里歇着,怎么过来了?”沈月笙本是在翻看医书,听见是颜逸飞的声音,惊讶地抬起头来。
颜逸飞也是个痛快人,进屋之后,就礼节性地问了声好,然后就迫不及待开门见山道,“沈大夫,今日你与我姐姐去见了那位夫人之后,都说了什么?姐姐回来之后便心事重重的,她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沈月笙闻言愣了愣,说道:“……今日我是去复诊的,但她们谈话时,我并不在场。毕竟是女人家的谈话,我一个大男人不便在场。但我想,依照雁容的性子,她不会也不可能对颜姑娘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不可能的,我了解我姐姐。她从回来就心事重重的,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她的心思怎么可能骗得过我的眼睛。”颜逸飞肯定笃定以及非常坚定地说道。
“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她不会这样失魂落魄的。沈大夫,你能不能让我去见见那位夫人,有些话,我想当面问问她。”
“这,恐怕不行。”沈月笙迟疑一下,说道。
“为何呀?”
“雁容身份特殊,暂时不便告知。你只需要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害你姐姐的就是了。”沈月笙也是肯定以及笃定的语气,“我想,依照颜公子你的观察,令姐心事重重是真,但我个人却认为,这与雁容无关,而是与你有关。”
“我?”颜逸飞不解。
沈月笙点点头,“我认为,原因是你。”
“可是我……”怎么会让姐姐这么苦恼?
颜逸飞脱口而出,但前三个字才刚出口,便又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