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端亦轻轻的摇了下头,这个含义云拂倒不是很理解,重点估摸着连晟翱都无法理解,他停顿了好一会,最后干脆站直了背部,看着云拂再看着四阿哥,长长的叹了一声气,用着极其卑微的口气说道:“四阿哥,只望你看在昔日的份上,这回便帮帮尚书府吧。”
尚书府已经开始中道落魄,其实也是从晟翱开始,若不是他好赌好色,便不会落下如此祸根;若不是尚书大人爱子心切,事事由着儿子胡作非为,眼下也不是这般被剥了职位的落魄。
“就算你阿玛把整个人整座府邸搭了进去,也换不回你那好赌的心。其实我佩服的是赵家小姐,若不是她处处护着你帮着你,你以为就你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有谁肯下嫁给你?”
四阿哥眼光犀利的在他们几个人中间来回扫射着,说着谁跟谁他们自己心知肚明。最后警戒着,“我尚且帮了你这一回,但并不是允了你所有的信口开河,你那雄心斗志的宏伟思想我也无能为力。凡事适可而止!”
“我乏了,扶我去歇会吧。”云拂坐在炕上,书籍刚打开还未翻过一页,就连连打着呵欠。
“小姐,您可刚睡醒用完点心呀?”圆月惊呼道,在一旁的安白也显得有点诧异,这午膳完便去歇息,起身刚用完糕点这会儿又说犯困了。
云拂想了想,倒也是,可不知为何总觉着乏得很。轻轻晃了下脑袋瓜子,发现沉沉的甚是难受,便还是想回去躺下。
安白扶着云拂,“小姐,你这几日睡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还要多,是哪不舒服了吗?”
“倒也没有,就觉得乏了,便想睡了。或是这几日喝着药又饿又乏也有可能。”云拂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这种可能了,有些药物是吃了便会消化肚子里的东西。
“小姐,要不叫张太医再过来瞧瞧?”安白显得还是有点不放心,看着云拂频频打着呵欠,吃完了便睡。
云拂一沾到床边便马上躺下了,没有回应安白的话。
天渐渐暖和了,戌时的天色还是很亮。四阿哥用完晚膳散步走到绿盎轩,却瞧见屋里一片黑暗,下人们都站在门外,显然一副深夜守夜的想象。
“小姐呢?”四阿哥蹙着眉头问着站在门外的小宣子。
“回四阿哥,云拂小姐已经入睡了。”
入睡?才一更天便入睡?还想开口问便瞧见门被打开,安白跟圆月都从屋里退了出来,见到四阿哥赶紧小声的行着礼。
“云拂睡了?”还是有点不可置信,四阿哥想起之前也总是早早便入睡的时候,皱着的眉头明显不满。
安白行完礼,恭敬的回到道:“云拂小姐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吃完坐没一会儿便犯困,奴婢说让张太医过来瞧瞧,小姐说不用,乏了歇息便可。”
“去,叫张太医来!”四阿哥对这种情况极其不悦,训斥了安白一番。有事情没有通报一声,这里又显得偏僻了些,她又不喜跟别人接触,若他忙活没时间过来,或者云拂是生是死都没人知道了。
虽说已经开始暖春,但是一到傍晚还是有些发凉,夜晚都还是开着暖炉。可这屋里暗着灯火连暖炉也没有加炭火生着,炭炉里有足够的炭,只是看着这副模样好像已经有几日未曾动用过了。
点亮了蜡烛,四阿哥走近帐帘,还怕是身子不适却看见那睡得一脸安稳的云拂时才松了一口气,且倍感欣慰。他从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便被她吸引,现在终于是他的人了,想到这不禁抬起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
云拂是个浅眠的人,刚刚光线的增强应已经让她感觉到有点不适,现在又发现有人触摸着她便马上惊醒过来,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来者,发现是四阿哥才放心的喘了一口气,“四阿哥,这么晚了?”
四阿哥难得勾起嘴角的笑容,“眼下刚一更天,是你睡早了。”
这么一说倒是把云拂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记起来了,这些天总是犯困,乏了便睡几乎都忘了白天跟黑夜了,只好讪讪一笑。
“听安白说这阵子总是吃完便睡,我便让太医过来了,你瞧瞧,若是没事我也放心。”四阿哥看着床上的人儿,即便是在灰暗的烛光下那五官依然让他心动,轻轻握住了云拂的手却意外的发现格外暖和,便退了出来让张太医看。
云拂点点头,既然来了便看看吧,虽然自身倒觉得没什么大碍。
这下屋里才开始点起灯火来,张太医也才被请进了里屋。
张太医瞧着躺在床上的云拂,微微凝视了一下再环顾了一周,他也注意到了云拂粉红的脸色跟屋里有些生冷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