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江蓠的话一出,周围人都猜出来这是要查赤城王了。
一个刚来继位的女子,当着众人的面,竟敢说出如此猖狂之言,公然挑衅赤城王。
有人佩服她的勇气,赞叹不愧是阿丹的遗孤。而有人却觉得她不自量力,简直就是飞蛾扑火。
宗国师深深看了赤城王一眼,此时赤城王怒意渐起,目光不善。
“华胥一族本就自作自受,何须彻查?”
“赤城王此言差矣,华胥乃我母族,那么多族人流离失所,就算它做通敌叛国之事,那也是部分人,又为何牵连整族?据我所知,南羌从未有过株连全族的先河。”
“那些老弱妇孺,赤城王是没有把他们当南羌子民吗?”
薛江蓠毫不怯场,在赤城王面前不卑不亢,来之前就研究了南羌国法,也问了乌古不少的问题。
现在想给自己下套,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如今全族人都在这,众人眼睛雪亮,赤城王也不敢当着各位国师,还有族长的面拿薛江蓠怎么样。
只能由着她将证据一点点摆出来,宗国师承认了这个王室遗脉后,众人商议。
“既然国师们都认定,那慕神的身份毋庸置疑,按照咱们南羌国法,理应顺位国主之位。宗国师,赤城王,你们看这个继位仪式定在什么时候呢?”
在场的人没有异议,因为薛江蓠拿出的证据没有人可以辩驳。
哪怕赤城王不服,在这情形面前,他都无言以对,只能背后商量对策。
宗国师看了一眼天象,扬言道:“五日之后乃是祥瑞之日,继位仪式就定在当天吧,正好这几天广发诏令,赤城,你觉得如何?”
宗国师看了一眼赤城王,他狠狠甩袖:“国师决定即可。”
南羌国主地位虽高,但国师所言却是全族人信仰所在,哪怕国主都要敬畏几分。
相传南羌建国时,就因为当初的宗国师,夜观天象,带他们避开了不少灾祸,巫蛊一术也是国师一脉才传承下来的立国根本。
赤城王在没有绝对的理由面前,自然不会当众反驳了宗国师的话。
大宫外的子民还不知道此时里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照常将大典进行下去,众人做了最后的参拜。
日升头顶之际,薛江蓠被乌古带回了府上,安心准备五日之后的继位仪式。
仪式一过,她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国主,入主大宫。
到时再亲自将华胥一族的驱逐令解除,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但她知道就算坐上了国主之位,将赤城王一时踢下去,这个位置依然不稳固。
赤城王不会甘心就这么被抢走他的位置,背后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对付他们。
但那些事情薛江蓠不想参与,她只要完成自己答应过乌古的,换取自由后,他们的斗争那就是看乌古有多大本事了。
可她隐隐觉得,乌古应该不会那么快放自己走。
想到这,辇车的门帘突然被人拉起,只见乌古坐在她对面,目光灼灼地看过去。
“血液的事,你怎么是……青色的?”
当时在众人面前,乌古没办法第一时间询问,以前两人有过交集,她的血液明明就是鲜红色,根本不存在青色血液。
薛江蓠却是轻轻一笑,不以为然地开口。
“难道你也觉得阿丹的血液不是红色的吗?这世上没有人的血液是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