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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和行装收拾完毕,苏玉远离众人朝江辞招招手。
“阿辞,你过来。”
江辞走上前,苏玉左右看看,贴到他的耳边低语几句,江辞听后神色微动,思索半晌将众人聚到一起。
“这一路必有追兵,我们兵分两路,我与阿月一路,你们与夫人一路,冬玟,将舆图拿出来。”
冬玟闻言将舆图取出,展开在桌上铺平。
江辞指尖从此地向前划去,直至停在京域关:“此处至京域关余六千里路,务必保证日行不低于五百里,最多半个月必须入关。”
“半个月?!这太赶了吧?马和人哪个能受得了啊?”徐天冬震惊且带着抱怨,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坐在他身侧的冬玟,更是对江辞所言没有一丝一毫的质疑:“公子放心,我等定会按时入关。”
“嗯。”江辞盯着通往京域关的路线,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
徐天冬看看江辞,又看看其他人,哑口无言泄了脾气,好嘛,合着就他一个正常人,行,跑吧,看看是他一身老骨头先被颠碎还是马蹄子先断。
“我与阿月走”江辞指尖微微蜷缩,眉头越皱越紧。
苏玉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指指向相对细窄且更远的那条路:“自然是走小路、走商道、住客栈,我与六殿下、冬玟、徐先生继续自官道前进,继续在官驿歇脚。”
远离都城,再往后,官道官驿就不安了,她们四人说白了是诱饵,故意去往刀口撞,以此保护阿月可以平安到达光州。
李徐派云罗去光州下毒的可能性有七成,她不敢赌余下的三成,便赌李徐要杀阿月一定有道理,赌阿月可解毒。
“玉儿”
苏玉握紧他的手打断道:“望夫君以大局为重,切莫因私情乱谋划。”
“就如此安排吧。”江辞别开眼攥紧拳头,无力地叹了口气,“各去牵马,即刻出发。”
“是。”
冬玟率先起身,接着萧铭远和阿月也跟着去了,徐天冬则是不情不愿却又不敢言语走在几人最后。
人都走远,江辞反握住苏玉的手:“愿赌服输,招财自今日起是你的了。”
苏玉打趣地笑笑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小王爷是想让我遇到危险敌不过时,自己快马先逃?”
“是。”江辞毫不避讳,神情异常严肃,“你活着,我才会带阿月进光州城。”
苏玉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你若不在,我不在意他人性命。”江辞说得更明白了些。
“你难不成在威胁我?”苏玉回过味来,眉眼添上愠怒,“若我死了,你便要置我父兄和几城百姓于不顾吗?”
江辞攥紧她的手腕猛地站起来,连带着她也被拽了起来。
“你干嘛?”
“不许说那个字。”
江辞盯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忽凛于大恒根本算不得威胁,打赢绝不在意料之外,但若是光州失利,陛下会令我率军攻打忽凛,届时再带六皇子同去,灭掉忽凛,分功于六皇子,才可真正树起威望,届时有我江氏助力,名和权双握在手,便可与太子分庭抗礼。
苏玉再次愣住:“你说什么诨话呢?”
她不可否认江辞说的是事实,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她比谁都懂,可这话江辞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她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不是诨话。”江辞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近,两个人只隔了一拳的距离,“你在,我会在意苏家所有人,你不在,我便只看重我江氏一族的前程。”
“江辞?”
江辞然未在意她的怒意:“玉儿,你知道我说得到便做得到。”
“你咒我呢吗?我还没活够呢。”苏玉甩开江辞的手,不耐道:“放心好了,我会骑走招财,一定活着入关。”
“如此便好。”
江辞忽然抱住她声音微微发抖:“玉儿,一定小心,光州见。”
说罢,江辞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去后院,与阿月先行上马离开。
听到马蹄声渐远,苏玉背上被装满的箭筒也走去后院。
马厩旁,冬玟紧了紧每匹马身上的马鞍,他想着江辞苏玉两人会有话要说,便留萧铭远、徐天冬和阿月一起看他喂马喂了好一会,直到江辞离开,他知道即将出发才开始整理马鞍。
见苏玉走过来,他迎上去行礼问道:“夫人,是否现在出发?”
“再等我一下。”
苏玉走到徐天冬面前温柔地笑了笑:“先生,先生医术精湛,可否帮我固定下手臂?”
“夫人的手臂是怎么了?”昨日便听到晋王提过一嘴,徐天冬伸手去抓苏玉的手臂,苏玉向后躲开。
“哎呀。”徐天冬急着解释,“夫人误会了,小人可不是什么登徒子,小人那闺女比你还大上几岁呢!小人得查验过才好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