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交杯酒,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洞房了!”
汪宏硕一只手沿着旗袍的开衩摸进芍药的腿间,芍药欲拒还迎地推搡问道:“宏爷今晚不回去了”
汪狗熊酒色蒙了心,哪还能顾得家中的老母和正妻,将芍药抱入怀中,搂着美人朝内舱的卧房走去。
过不久就传来男女作乐嬉笑声。
船舱内伺候的小丫环早就司空见惯了,自顾自地收拾酒桌上的残局。
江风吹动着花船上的薄纱,夜晚热闹光景在清晨化为空虚。
船夫迎着晨雾将一艘艘花船驶向岸边,船上的客人同姑娘们都懒洋洋地出舱、上岸,上马的上马,起轿的起轿。
小丫环搀着芍药上了小轿。
芍药昨晚折腾了一宿,今早又早早地起身,精神有些不济,但是摸着荷包中鼓鼓囊囊的银票,倒也没有起床气。
等回了安南阁,小丫环伺候着芍药睡下,自个儿也要回屋补觉。
才走几步,就遇上了晨起练琴的茗兰。
“小红,你这是刚从外头回来”
“茗兰哥。”丫环小红止住了脚步,还在打着哈欠:“昨儿个陪芍药姐上花船,一宿儿没睡。”
“是哪位客人如此难缠”芍药被汪狗熊包了场子,一般不出台子。
“就是汪总督。宏爷昨日听完芍药姐的琵琶,才喝几杯酒就说起了胡话。竟开始诅咒薛老板过几天就会被人杀死,薛家的煤矿迟早落他手中……”
小红说得起劲,只觉得汪狗熊在做白日梦,一旁听着的茗兰却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小红说着说着,才想到薛霖是茗兰哥的客人,便急着解释道:“那些不过都是男人酒后吹吹牛皮罢了。”
“我倒是也觉得挺有意思。”茗兰面容带笑,不见恼意:“要不,你到我房中再同我说说,顺带着吃顿早饭。”
小红虽然整宿没睡,但这会儿有些饿了。花楼里,姑娘和坤泽的膳食与丫环的不同,小红也想尝尝茗兰那儿的早饭,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
两人说笑着用完了饭,茗兰将已经昏昏欲睡的小红送出了房门。
掩上房门,茗兰便命身旁的丫环备上纸笔,小丫环不免觉得奇怪,问道:“茗兰哥,怎么大早上就要写信”手上研磨的动作倒是没停。
“听小红这么说,我也想外出瞧瞧。”
小丫环年纪尚小,也对外头的花船感到好奇,花楼里的丫环不常出去,更遑论楼里的姑娘和坤泽了。
茗兰执笔写完了一封书信,将其晾在一旁。
小丫环不识几个字,探头去瞧,只看懂了“薛老板”、“花船”几个字眼,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茗兰在信封上题了字,将信纸叠好,装入信封,将它交给了小丫环,让她转交给楼里的下人,麻烦他们跑一趟。
小丫环虽然孩子性情,但主子吩咐的事情却办得利索,专门找了个靠谱的龟奴去传信,为此还多给了几文铜钱。
书信是正午送到煤矿公司的,煤矿公司的门卫收到后,第一时间上交给王力。
王老二这不是第一次接到来自安南阁的信件了,看着信封上的署名,就知道这是给老大的。
以往收到了信,他都会马上转交给薛霖,可这一回拿到信,心里头却打了个转,思量了许久才递给了薛霖。
书信交到薛霖手中,他立刻打开了信封开始浏览,一旁观望的王老二却皱着粗眉:“……老大。”
“怎么了”薛霖正读信。
“你……你说你都……”话到嘴边又含糊不清。
薛霖放下手中的信件,奇怪地看着王老二:“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扭扭捏捏的啦”
王力顿了顿,还是没绷住脸,直言:“老大你说你都有未来大嫂,怎么外头的相好还没断干净呀!”
“你说这”薛霖整了整手上的信纸,给王老二看。
王老二瞅了眼信,阴阳怪气道:“我当然知道你的相好是安南阁的头牌,人家约你去游船呢……”
“那你可知道,他是我安插在安南阁的眼线。”
“我当然知道了,我只是为嫂子感到不值……”王老二顿时回过神来,“什么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