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东湛,墨千痕面具下的眉头就凝重起来,总觉得这取药计划跟沈令云有点什么关系,加之白无绝曾强横闯入他紫府内探查,说过什么东西不在他身上,又说要杀沈令云之类,难不成是要取沈令云身上的某种东西?
猜了个大概,但他不动声色,嘴里捡无关紧要的东西道“本月十五?你疯了?还有七天,你叫玄影飞去东湛?”
“所以说等不及了嘛!痕王,您伤的真不是时候!”十丈寒天阵那天,管大春就来了,一步之差啊,没赶上传递这重要讯息。
他日日等候,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十丈寒天阵解除,今日终于混了进来,可惜啊可惜,几日耽搁,这下玄影就算飞,恐也无法按时抵达了。
“怎么说话呢你?本王受伤能自己挑时候吗?”墨千痕瞪眼。
哪知,管大春比他瞪的还大,嗓门也高“说到底都是痕王思虑不周安排不当,你要是有心,别说伤了,就是死了,也不会耽误所托之人的大事!”
别人一大声,墨千痕就怂,干咽了口唾沫“你这话……委实伤人。”
“慎言啊管武士,当面呵责皇子,罪可不轻哦,看见那些护卫了没,有太傅的人保护着殿下呢?”徐阔从旁道。
管大春瞄了瞄那些元力浑厚的护卫,心知惹不起,悻悻地道“还讲什么慎不慎言,玄影公子若知道耽误了他的大事,怎么对痕王我不知道,我是肯定要被他修理的,他一言不合就动手,根本不讲情面。”
想起了某段不愉快的经历,他大手摸了摸脖子。
墨千痕道“诶,你不说派人去也行吗?玄影公子赶不及去东湛,但他的部下却在与东湛一林之隔的地方。”
“玄影公子有部下?”管大春又惊又疑,怎么归心馆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情资?
“不然呢?你以为玄影做的那些事,真的仅凭一腔热血啊?”墨千痕给他个少见多怪的眼神,“再说了,要是没点殷实底蕴,能跟亡旗总旗主、归心馆东家做朋友吗?”
后面这句话说得太好了。
管大春连连点头“也是,没想到,痕王深得玄影公子信任,他的根底,您都知道啊。”
“那是!”墨千痕得意道,“本王跟她的关系,非常不一般呢!但是……”
管大春“但是什么?”
“但是你得跟本王说说……”墨千痕本想问“取药计划是什么”,可若这么一问,与玄影关系亲密的谎言就破了。
于是他换了个问法“取药计划因何突然提上日程?”
“是因为身在东湛皇都的白无药小姐与人打了赌,要在非常短的时限之内,准备两百颗紫玉珠给人家赔礼道歉,此赌约不论输赢,都于取药计划有利,正是难逢之良机。”管大春什么都说了。
墨千痕心中一激灵,白无药?
跟白无绝名字如此相似,难不成是家人?
嘴上就着这股惊讶道“两百颗紫玉珠?天呐,一个人一辈子也挣不到啊!”
“正是。”管大春道,“不过,白无药小姐不会输的,亡旗和归心馆正满郡土筹集紫玉珠,漫说两百颗,四百颗也是有的。”
“哇!”墨千痕眼睛大了一圈,“好一笔巨财!亡旗和归心馆干嘛这么力挺白无药啊?”
“这……”管大春这才发觉嘴巴少了个把门的,瞬间闹了个大红脸,“痕王休问,在下不能再多说了。”
“真扫兴。”墨千痕道,“好吧,不问就不问,拿两罐月银峰来封口吧。”
“好说,好说。”管大春手一引,就招出两罐茶叶来。
“呀,随身携带啊。”墨千痕不客气地捧回手中,“不愧为老板,出手着实阔绰。”
“哈哈,小意思!”管大春笑道。
“本王这就修书一封,着玄影部下配合亡旗执行取药计划,以归心馆的能力,送个信应该不慢吧?”墨千痕道。
“没有比归心馆传讯再快的了。”管大春骄傲拍胸。
墨千痕竖起大拇指笑了笑,转回屋,片刻拿了张随便折叠的信笺来“能不能赶上计划,就看归心馆的了。”
管大春伸手接住,对这毫不起眼的一片纸产生了怀疑。
“不信本王?怕本王指使不动玄影的部下?”墨千痕一看就知道。
“嗯!”管大春倒是实诚。
“放心吧,信中用的是内部密语,旁人看了也不懂,更做不得假,这可是玄影教本王的,你只要将信送对地方,定不会误事。”墨千痕道。
“真的?”管大春看向手里连信封都没有的信笺,除了一角写着“独路城净将军启”,就是透纸印出的一些墨迹。
“还不信?”墨千痕突地翻脸,恼羞成怒地鬼叫道,“不信你自己看!要是你能看懂,本王三天不吃饭!”
管大春可不敢看,就算看,也不该他看,干笑两声,揣印迹晶环里,拱拱手道“能否劳烦痕王命令一声,让那些护卫放在下出府?”
“放?多不好听,得说‘送’,本王‘送’你一程。”墨千痕冲他狡黠地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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