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任净娟照片前深深一揖,这辈子,从未说出口的称谓,只剩一个。
“妈……”他喉头发痛,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滢晃了晃他“我带你来不光是看我妈,这日记给你的。”
他摇头,泪目“我知道那里面有我,但我不会看的。”
苏滢无趣地拽了拽小锁,借着一股巧劲儿竟打开了,横平竖直的字体映入眼帘。
我妈常说,好男人从来不卖嘴,说什么廉价的我爱你,而是用行动证明,别怕,我一直都在。
每次看到窗台,我都想起里脊哥哥,可惜当时没看清他的长相,只记得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接上长发,披个貂裘,绝对是古风文里的最佳总攻!
自古以花传情,我却不喜欢男生送我花,拿文字言爱才是用了心的。
……
睿暄夺了日记,放回原处,紧拥着她。
苏滢踮脚,吻了他倾国倾城的脖子“疤痕不明显了,明天拍照应该看不出来。我有个决定,从现在开始练习自己不擅长的事。”
睿暄耳根红透“当着妈的面,你别这样。”
苏滢推开他,嘟嘴“学辰告诉我说,我爸亲自张罗拍网剧,不光为了你,他是在帮我把梦做圆了。以后我也要多为我爸着想,我不擅长的,开车,喝酒,应酬,当o,都要练习。”
“宇辉,我会替爸守着。”睿暄轻道,“不擅长的事,你只需练习一件……”
苏滢无语,将人拉出花房。
他们的房间是相对的,睿暄堵在她门口,熄灯时间到了,他硬朗的线条变作一道破碎的影子。
苏滢眼中一痛“还不睡?”
他微晃“见了岳母,便是得了许可。牙床锦被,孤枕难眠,望与娘子合欢……”
狠狠摔门,隔绝在外。
苏滢刚刚躺好,又闻足音逡巡,轻唤她名字。
无奈,开门,抱臂骂了句禽兽,却见睿暄捧着手机“你亲哥,公然虐狗!”
微博发布了一张图片,是学辰手写的“浅浅”二字,重复50遍,结尾处有两人的姓名和指印。
博文我的时光只愿被她霸占,余生也是。
芳时老总的千金跟旗下艺人好上了,不少人在骂学辰借许轻上位,还将容可谦的死与之联系,说他在风口浪尖自残是为了嫁祸容可谦,害他家破人亡,顺理成章戕杀敌手。
言语恶毒,苏滢咬唇不语。
睿暄却笑“如果学辰被舆论毁了,许励航失去的是最能赚钱的艺人以及亲生女儿的声誉。所以芳时定会动用所有资源平息谣言,而许励航也只能接受学辰为婿了。”
“我没想到,他俩真能在一块儿。”苏滢感叹,“就像我在原地竟然等回了你一样,不可思议。”
“我不仅可以给你一轮太阳,还能给你小宝贝,带把儿的。滢儿,今夜可否……”他倾身,眉眼醉了。
狠狠摔门,驱走!
翌日,天空的平方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大名鼎鼎的沐幻老师也在,是睿暄请来的造型师。
苏滢刚进来,就接住从天而落的一包胸垫,硅胶的,海绵的,充气的,材质不一而足。
许轻戏谑“这些你一定需要,嫂子!”
她的话,随风而过,苏滢痴痴地笑,全然不知手里握的是什么,漫不经心“辛苦嫂子,我俩结婚证上的照片,也拜托你了啊。99款婚纱都是我男人送你的,拍照钱就别收了吧?”
化好妆,做了头发,苏滢提着裙摆走到窗前,一整面玻璃的光反到她脸上,轮廓线没有了,她的笑容时隐时现悬浮着,好像下一刻就要消散了一般。
睿暄突然抱她,哽住,他害怕,这与他命运不相匹配的幸福。
“大明迁都北京是1421年,颜家哥哥,就算你编的姻缘劫咒是真的,那保质期也已经过了,怎么还老患得患失的,你天天这样,咱俩生个儿子不得是个娘娘腔啊。”她的话,不轻不重,恰好给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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