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绵绵,难舍难离。
“若是得空,殿下会来燕城看妾么?”
分别前,睢陵城外,十里长亭。
柳文菲依依不舍,水眸含情,俏颜宛若晚霞。
“终日思君梦难忘,只是本王一旦回京,再想出京便不知何时了。”
萧绍瑜情意绵绵,声音却是愈发轻了。
他无法给恋人任何的承诺,也不愿善意的欺骗。
“不如妾入京去寻殿下?”
柳文菲是一个勇敢的女子,远比寻常女子要大胆,她一双水眸之中闪烁着侵略之火。
女追男隔层纱,何况还是两情相悦呢?
“又约本王!好吧,本王不含蓄了。”
面对直白的倾诉,萧绍瑜不是一般的兴奋。
更难得的是,这种兴奋自然而然地流露而出,没有去刻意隐藏。
“若是你来,本王必出京五里相迎,带你一览建康山水!”
“那就这么说定了,殿下可不许反悔,若是殿下不来迎妾,妾可是要”
水眸含俏,青葱玉掌轻轻抬起。
“不会的!”
萧绍瑜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屁股,脸颊已如火烧云,之前那段“受虐”情景又浮现脑海。
“咯咯,走了。”
享受着萧绍瑜呆萌的窘态,柳文菲咯咯笑着纵马离去,在她心间多了一丝重逢的渴望。
萧绍瑜又何尝不是呢?
他立于长亭之外,久久不愿离去。
萧绍瑜之所以要在济阴稍作停留,皆因赈济灾民之事被沈贺搞得一团糟,他需要善后。
太仓之粮仍未运至,州粮几经周折落入其手,却另有他用。
故灾民已有断粮,形势急如燃眉。
“粮谷可是硬通货,必须握在本王的手里。”
他考虑的,其实是财富分配的问题。
银子、铜钱是货币,存在贬值的风险,尤其是铜钱。
而粮谷是实物,具有保值功能。
“殿下,粮谷之事需着落在刘广升的身上。”
李东阳早已想好了应变之策,他是不会看着灾民枉死于饥饿之中的。
“正当如此!”
萧绍瑜会心一笑。
自己放了刘广升一马,还替他除了背主的恶奴刘全,他理应投桃报李。
而此时的刘广升,虽然身家清白,济阴刘氏家主的位子却是失去了。
且他已经被太子抛弃,兰陵刘氏本宗便不会收回成命。
契书已成,胞弟刘广平继位顺理成章。
刘广升落寞地搬出了刘府老宅,带着妻儿和其名下的小厮、婢女去了别院落脚。
他无法与刘广平,再共居一府。
嫡脉长房名下的产业、钱粮等,仍掌握在他的手中。
经刘全一事,他不再信任任何人,凡事皆亲力亲为。
于此,刘广平是无权强夺的。
毕竟那些都是属于刘广升的,与是否担任家主无关。
随之而来的连锁反应便是:
刘广平许给赵乾坤的好处无法兑现了,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
实际上,他的处境比起胞兄刘广升,也好不到哪里去。
荣登家主之位,不过是表面的风光。
若是赵乾坤在他与太子之间作梗,这个位子他是坐不稳的。
《梁书·武帝纪》载曰:
帝判沈贺、刘全之罪,还刘广升清白,昭雪济阴郡望许氏。帝后相恋,相约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