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植那眼神似乎要将江逾白吞噬。
但自始至终,江逾白对他除了厌恶和愤恨,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
偌大的空间内,气氛逐渐凝滞。
哐——
权植猛拍木桌,伴随着沉重响声的是他再次的逼问,“说!”
眼尾染上嘲讽,江逾白从喉咙间挤出一句话,“你对我母亲的所作所为,我都清楚!”
“我对你母亲什么都没有做!”权植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剧烈的抖动着,“你可以怀疑任何事情,但不能怀疑我对你母亲的感情。”
感情?
荒谬……可笑。
江逾白失笑出声,“这些话你留着自我感动吧。”
他永远都忘不了,十八岁生日的那天。
因为母亲是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不过生日的,十八岁……是他第一次过生日,但没想到,迎来的却是颠覆了过往的真相。
权植,这个自称是他亲生父亲的男人,带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来了。
比起他的震惊和愤怒,其他人表现的尤为平静。
就好像……他们早就知晓这一切。
那一瞬间,江逾白发现他最无法接受的不是权植这样一个父亲,而是隐瞒着真相,把他没当做亲人的家人。
他无助而又悲怆的看向江慕岚。
江慕岚泛红的眼眶闪烁着,低哑出声,“逾白……”
“你知道?”
“你竟然也知道?”
“不是!”江慕岚辩解着,疯狂地摇着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想告诉你的,但……但……”
“是我不让她说的。”端坐在主位的老爷子说,“权先生身份尊贵,你到了权家……不会受亏待的。”
无法相信这样的话居然是从他最敬重的爷爷口中说出。
他踉跄着后退,看都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权植,“我没有……我没有家人!”
“我……不需要家人!”
还没有跑出江家老宅,江家的司机和权植的保镖纷纷出动。
在那个深冬,他被绑到了权家。
权植给他取名权野,名字中所代表的野心和狂妄昭然若揭。
他在权家度过了一个多月。
起初权植还假情假意的扮演着慈父,可时间一久,他就发现权植就是一条含有剧毒的眼镜蛇。
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诗书满腹,但手段狠辣,对待下属更是苛刻残忍。
有一次,在他撞见权植打断了失职下属的双腿后,权植在他面前,彻底地卸下了伪装。
甚至在他忤逆他的时候,会将他关在小黑屋。
没有灯,四处都是墙,墙上只有一个拳头大的小洞用来透光。
权植要是高兴,关个半天就把他放出来,但要是他那段时间恰好不顺,一个礼拜,半个月更是常有的事。
那年冬天的三个月,他都是在权家度过的。
如果不是他一刀扎向自己的胸口,或许他到现在……一直都会在权家。
他没想到以死相逼居然管用。
但权植用荆条抽烂了他整个的背。
当时,权植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江家,那就把江家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