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人可从来做不成事。
不愿费口舌解释可不是翅膀硬了要把人一脚踢开。”
将目挪向李尚客,罗一再次敲了敲案几,“非得大晚上的谈公事,那就随了你的愿。
先把筹备的辎重与军备报一报,随后再报一报辽东各项的政事。
觉得这些还不过瘾,就准备收拾收拾去各城走一圈,把各城民团编入两军。
顺便再到河北去把新兵给招募过来。”
“说说又开始下道了?”
罗一的臭屁,让李尚客心里舒坦了一些。
管怎么说还跟以前一样,没变得生分或是真生了嫌隙。
跟以往一样装作生气的样子呵斥了一句,李尚客脸色一正,“既然不让打问,那就好好安排接下来都做什么。
不管是打哪,总归都要该动起来了,新罗那边已经等得急了。
留下的使臣天天问什么时候出兵,这个你明日去说吧。
还有大鲜卑山的契丹人过来传信,说是马匹牛羊这两日就能到玄菟。
不知道楞利实又生了什么心思,收是不收你自己判断。”
见李尚客说正事,罗一脸上的笑意一收,沉声道:“新罗人说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打平壤城的时候怎么不见过来问一声,这时候着急了。
什么时候出兵,什么时候打,由不得他们说话。
让他们等着,敢抱怨或是不耐,就让他们滚回新罗。”
李尚客眼角一阵抽动,十分无语道:“咱们只是辽东的边军,没权这样做。
再者你就不怕把新罗惹恼了,做出什么不智之举?”
罗一目光陡然一立,“什么不智之举?甘心灭国降了倭人与靺鞨人?
如果是这样,正是我求之不得的,省着咱们大唐找由头将他们给灭了。
你只管放心这样去做,朝堂让我总领新罗事物,出什么事我兜着。”
罗一的话让堂内的三人脸色全都一变。
不过只是几个呼吸后,三人的脸色又变为了释然,王玄志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了兴奋与欣喜。
罗一真心想算计谁,再怎么小心都没有用,更何况现在东亭手里有那些要命的玩意儿。
新罗真惹得罗一不快,真有可能被灭国。
可能不代表容易。
李泌觉得该劝还是要劝,看了眼不吭声的李尚客,又看了看一副巴不得这样做的王玄志,摇头叹息道:“这话不是随意说的,更不是你能做主的。
况且你也是领兵的,该知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的道理。”
罗一眸光加深了几分与李泌的目光对视道:“把心安稳的放在肚子里。
我还没到打了几场胜仗就狂到没边儿的地步。
态度上可以藐视,战阵上会小心谨慎的。
另外,这话不是随口说的。
若是倭国真的被打残,新罗的存在就变得可有可无。
甚至是靺鞨人那个不合法理的渤海国同样如此。”
说到这,罗一咧嘴嘿嘿一笑,目光扫了扫三人道:“当然,还是要先可着河北来。
说这些只是先让你们心里有些数,省着到时候总来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