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成景郁和牧野一起憋笑。
丁康震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摄政王您……说什么?”
如此明目张胆地袒护,竟是偏帮七王爷!
为何?
南家与皇室中人可是有家族血仇,何以能对七王爷网开一面?
以他对摄政王的了解,便是东营,若能打压敌人,亦可成为筹码。
丁康就是自认对摄政王地心狠手辣有足够的了解,才会向南陨城求助。
在他看来,南陨城一定会顺着他的话责备七王爷。
可……可摄政王竟也如此荒唐!
还合情合理!
天气不错便不许他扣押犯人,这是哪门子的合情合理?!
南陨城将景郁半个身子挡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丁康,“丁大人,刑部那四人是怎么死的,你该心知肚明。”
丁康仍旧跪着,仰头望着南陨城,“摄政王明鉴,刑部官员身死殉职,实乃东营之过,下官……下官不知啊!”
南陨城一来,现场异常的安静,无人说话时,只能听到风吹动军营大旗的扑拉声。
丁康的辩解声,听起来毫无底气。
“刑部查案,夜深不归。官员有性命之危,刑部官兵不闻不问,让其入东营求助,你一句不知,便想推脱四条人命。丁康,刑部尚书如此好当,你坐这位置,是屈才了。”
南陨城声音清冷,却是字字威压,令人喘不上气来。
丁康脸色惨白,头发乱糟糟地,嘴唇哆嗦着正要开口。
赤渊不知从何处出现,手上捧着卷宗,“刑部尚书丁康,年五十有八。任刑部尚书一职十年,十年间,暗中收受金银,私放死刑犯八名,累及无辜数十人。
妄动私刑、铲除异己、栽赃陷害,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赤渊将卷宗呈于南陨城,南陨城看也不看,直接扔在丁康脸上,“丁大人,七王爷说的不错,今日天气确实很好,很适合踏青。丁大人这乌纱帽却是不适合今日这天气。”
南陨城扫了眼丁康面无人色地脸,丢下四个字,“收押,候审。”
“是!”
与景郁的蛮不讲理不同,南陨城的做法,是蛇打七寸,让丁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丁康定定地看着那卷宗上的白纸黑字,一条条罪状清晰明了,他连辩驳的心气都失了。
绝望一寸寸将他包裹。
何时……是从何时开始,摄政王竟将他过往做的事全部查了个底朝天。
便是十年前的事,竟也查得清清楚楚。
丁康目光呆滞地望着南陨城离开的背影,伟岸高冷,身旁跟着七王爷景郁。
两人并肩前行,衣角相碰,竟是一片和谐。
赤渊毫不客气地给丁康扣上枷锁,这老匹夫,盯他快一年了。
今日是抽了风,竟主动送上门。
本来证据还差一些,可主子定要今日摁死这老匹夫,他便带着未完成的卷宗匆忙赶来。
一旁,莫锋也松了口气,带着东营士兵回了营。
他之所以任由丁康抓他,就是不愿意再让东营与文臣徒添矛盾。
总之,丁康不敢要他的命,最多是严刑拷打。
方才七王爷救他,他便在担心今日事后,丁康定会暗中报复于七王爷。
丁康是堂堂尚书,比贺光权力更甚。
若他盯上七王爷,只怕是麻烦不断。
没想到摄政王釜底抽薪,直接将丁康给定了罪,倒是不必担心他报复七王爷了。
各人心思不同。
而此时,景郁却是在想另一件事。
“南陨城,你就这么把丁康给灭了,不怕钟老头找你麻烦啊?”
南陨城侧眸看她,不自觉便勾起笑意,“七王爷可是在担心本王?”
景郁被噎了一下,想了想,认真点头,“是啊。”
这下,换成南陨城不知如何回答了。
笑着摸了摸景郁小巧的耳垂,“放心。”
两人并肩走进策应军,景郁对南陨城的触碰已经习以为常,周围又没其他人,她也没反抗。
身后,牧野却是一脸凝重,“喂,笨侍卫,你有没有觉得我景兄现在……现在……越来越……越来越像个女人了啊?”
林风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牧野在跟自己说话,顿时大怒:“不许你这样说我家王爷!我家王爷是个铁骨铮铮地汉子!”
牧野气得翻白眼,“笨得跟猪一样,不跟你说,小爷找大雪球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