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万岁!”
湖南长沙府的小城安化,在大西国大顺元年二月十六这天中午,迎来了一位前所未有的大人物。
这可是位皇上啊!
安化一个北宋的时候,还是蛮夷之地的地方,迎来了个大西国的皇上,虽然这个皇上不太正规,而且还喜欢杀人,但安化的老百姓,还是被高杰派兵给押了过来,迎接这位大西国天子。
当大西国的天兵天将,从北方过来的时候。
道路两侧的湖南百姓,纷纷操着他们的湖南口音,高呼起来了万岁。
而与此同时,在城外十里,高杰命人备好的花牌附近,高杰还有他手底下的一票将领,则披挂着甲胄,然后在这候着。
当张献忠过来的时候。
高杰他是连忙的领着诸将,跪了下来,朝骑着匹枣红色骏马,头戴着半旧的白色毡帽,身披着大红色披风的张献忠跪下磕头。
“额征顺王高杰,叩见皇爷,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给朕平身!”
张献忠大笑几声,后世史书张献忠嗜杀,很凶残,动不动就杀人,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而这纯粹就是胡扯。
是对张献忠的抹黑。
因为张献忠绝对不可能是那种随意打杀部下的存在——真要遇到这样的老板,恐怕早就跟张飞似的,半夜被人割了脑袋!
那种随心所欲,动不动就杀人的变态杀人狂,也不太可能混到张献忠这个地位,此时,只听见张献忠十分和蔼,笑吟吟地朝高杰道。
“征顺王,来替朕牵马!”
“遵旨!”
高杰闻言,顿时长出口气——甭觉得牵马是什么丢人的事,给皇帝牵马,那可是极受重用的亲信才有的待遇啊。
就这么的,当高杰带领着所部兵马,降了大西国,摇身一变成了大西军的时候。
位于长沙府的何腾蛟已经束手无策了。
“这个高杰,他竟然让开江防,放张献忠过了资水,看来十有**是降了西贼了啊……”
何腾蛟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旁的堵胤锡也感觉无语。
湖南的局面本来还能维持下去,南边的李定国,现在在湘潭被当地的团练给挡住了,现在屯兵不前,也就是说,只要守好城池,顶个几个月,朝廷那边派个一两万御前亲军支援,局面就能扭转。
甚至,只要湖南这边的士绅,有足够的时间武装动员起来。
也足够应对局面了!
但高杰这个家伙的投降,却一下子打乱了全局的部署——高杰可不打算当忠臣,更不打算跟张献忠死磕,他是典型的军阀,投机分子,军队就是他的本钱,文官们,还有朱慈烺想得很美,觉得高杰只要好好的守着就成了,但对于军阀这种生物而言,他们可不这么想。
他们只会担忧自己会被抛弃,会被当成棋子。
担心自己兵马损失多了,被文人督师们,叩个罪名就砍了脑袋,或者,失了当下的富贵。
所以,他们绝对不会严格地贯彻朝廷的旨意行事。
此时,在高杰十有**投降的情况下,堵胤锡也只好思索起来接下来当如何做,他朝何腾蛟拱手说。
“抚台,长沙恐怕是守不住了,另外,益阳那边,也得让方总兵赶紧撤,如今高杰已经投降了,西贼不可同日而语,若是再呆在长沙,那抚台恐怕就得陷于贼手了……”
“那老夫也唯有死节,报效君父了!”
闻言,何腾蛟面露刚毅之色道,堵胤锡却是摇头。
“抚台,报效君父也不是这么报效的,湖南还是有许多州府在的,抚台要留有用之身,为朝廷看好这些州府才是……”
“可是朝廷那边……”
何腾蛟有些担心,堵胤锡笑道。
“太子不是皇上,不在意一城一地之得失,不会因此而怪罪的,而且,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太子撤了抚台的职,又有谁能担得起湖南的局面?”
听到这,何腾蛟不由得心动起来,他一咬牙下令道。
“发老夫的急令,让方国安撤出益阳,东走湘阴,然后向南撤走……”
何腾蛟这边,正做着应对呢。
位于武昌城!
左帅府内,左良玉正卧病在床,闭门谢客,连他之前的老上司侯恂侯阁老都不见了,一副重疾缠身,无可救药的模样。
因为侯恂这几天还在做着徒劳的努力,想要挽回一下左良玉。
不过左良玉明显是让侯恂给折腾烦了,也为了不被朱慈烺派过来的人打搅,所以,干脆来了个装病,整天呆左帅府里面,闭门不出。
眼下,在左帅府内的左良玉,就精神倍好的,坐在庭院内,一边晒着正好的阳光,一边的欣赏着左帅府那些个姬妾歌女们的舞蹈,不时还喝一杯小酒,这酒也不一般,乃是朱慈烺给他送的好酒,是绍兴三十年的女儿红(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三十岁也没嫁出去?)。
左良玉去年的时候,身体还有些不好。
所以,野心也很小,只想保全左家的富贵,兵马,而左良玉麾下的大小军头们,也都十分担心他这个左帅会突然间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