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将军回来了——齐将军回来了——”
梁汉森正在营帐陪着父亲,没想到外面传来这样救命的声音。
父子俩很默契,蓦地起身,快速出去。
离老远,就看到风尘仆仆的齐雨泽往这边奔。
梁汉森腿快,几步跑到跟前,拉着齐雨泽焦急的道:
“可回来了!卢云瑶说殿下中了陨日蛊甲,不能用药。妙儿打算明日用凤鸣印来救他。你可有法子,能不能救殿下?”
齐雨泽闻言蹙眉,心里“咯噔”一震。
当初梁庐中蛊,他曾经揶揄过齐妙,说她能救。当时独孤寒义正言辞,还让他日后不必再提。
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到底怎么了,就说了句“如果换做是你”。没想到今日……竟然成真了。
齐雨泽不敢往下想,看着梁汉森沉稳的道:
“赶紧带我过去,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营帐,没想到——
“呜呜……家主……呜呜呜……家主……”
“乖,别哭!”齐妙疼的不行,紧紧扣着黑晴的手,咬着后槽牙慢慢的说,“别把我的死……告诉他们。明儿……明儿再说。”
字不多,但是齐雨泽跟梁汉森全都听到了。
“猛”地掀开帘子,屋内的一幕让梁汉森直接腿软,差点没堆那。
齐雨泽倒还沉稳,快步来到床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取出里面一根细长翠绿的植物。
齐妙没想到齐雨泽会回来,苦笑的叹口气,虚弱的说:
“总是……总是这么慢……若是有来生,你有幸还做我哥,可不许……不许这么慢了。”
“别胡说了,有我在,你死不了。”齐雨泽说着,把那植物交给黑晴,吩咐着道,“赶紧用它烧水,一小碗即可,整根煮,快。”
“是,是。”黑晴拿着那根草,转身快步出去。
齐妙瞅着黑晴的背影,好笑的叹口气,道:
“真有用?”
何殊曾经说过,一旦她破坏了凤鸣印,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
哥哥刚才那个样,难道她……真的有救?
齐雨泽没理她,伸手扣住独孤寒的手腕儿把脉。
梁安从外面进来,看到齐妙额头是血,直接昏死过去。
要不是梁汉森恰好在身边,这一躺,直接摔够呛。
一盏茶的功夫,黑晴端着一碗水进来,看着齐雨泽,说:
“舅爷,熬好了,就是太热。我现在吹凉。”
齐雨泽收回手,看着气息游弱的齐妙,无奈的叹口气,说:
“自作主张。有荣仙草,你觉得他会死?”
荣仙草?!
齐妙迷离时候听到这三个字,突然觉得《齐家医书》好神奇,上面记录的起死回生荣仙草,居然在这个东陵王朝真的存在!
……
日照在失了三州十六城谈判无果之后,依然要每年给东陵纳岁,失去的土地也收不回来。
坚持那么久,反抗那么久,除了让自己更加难堪,再也没有别的益处。
东陵的全面获胜,也奠定了东陵王朝在几国之间强大的位置。
又是一年腊月二十二,转天就是民间俗称的小年。
这天要祭灶、要扫尘、要浆洗被褥……
干干净净过大年。
东陵京城热闹非凡,京郊祭台忙忙碌碌,皇宫之内更是紧锣密鼓。
小年这天正午时分,京郊祭台处聚集了不少百姓。
大家窃窃私语,讨论刚刚的退位大典,久久不散。
巡防营发放完东西,军队撤走,老百姓蜂拥直上祭台。
这是东陵王朝的习俗,祭台上的供果拿回去给孩子吃,据说可以消除百病,身体康健。
就是一个彩头,没什么科学依据。
皇宫方向,椿禧殿正在设宴款待各朝前来祝贺新帝登基的使臣。
南越的雍王,日照的长公主,北芪的太子,再加上东陵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们,椿禧殿那叫一个热闹。
龙袍加身的独孤寒坐在主位,一左一右是他的一双孩儿。
独孤金晨俨然是齐妙的翻版,眉眼之间像极了母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打开,大家荤素不羁的开玩笑。
日照豪放,长公主说话比男儿还要给劲。轩辕云逸酒力不佳,悄无声息的从后面退出了宴席。
站在宫殿内吹着冷风,清醒许多。
自打上次回北芪,距离现在不过三个月时间。三个月而已,几朝之间就出了这么大的变化。
如今再看东陵,俨然不是日照、北芪、南越所能比拟的。
宫人送来披风,轩辕云逸不喜人碰他,忙伸手接过来自己穿上。
看着月色,清冷的道:
“本宫自己走走,你不用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