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算她想注意个人卫生,也没有那个精力,实在太累了!
品、徐二位军医互看一眼,小心翼翼的出了帐篷。品军医去了梁汉森那边,徐军医则是回了自己帐篷那边,几个军妓在处理伤口,他也得过去看看才行。
战后,军营上下特别安静。
大家都在休养生息,大家都在养精蓄锐。
梁汉森当晚发热有多凶险自不必说,好在有经验丰富又睡眠充足的廖先生在场。再加上黑冰对于发热跟齐妙学的手段,二人完全可以应付过来。
谁也没去张罗找齐妙、或者品、徐二位军医过来。
他们三个都忙活了一天,都很累了。
尤其是齐妙,她一个女子,这些天做了什么,大家都有目共睹,的确很不容易。
转天一早,何殊让人带来的药粉到位,大家给伤员们换药,再次用了一回那个药粉。
齐妙是在这天晚上醒的,这一觉整整睡了二十四个点儿。
没起来,没吃东西,没方便。
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查看伤员们的伤口。
见都已经有长心柔的趋势,这才放下心来。
独孤寒心疼了,特意让火头军那边下了碗面条,亲自端给了齐妙。
轻伤帐篷内,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齐妙见飘着肉丝的白面条,顿时高兴的不行。
稀罕的接过来,先喝了口汤。
连日没吃过肉星的妮子,终于尝到了肉味,那满足溢于言表。
长长舒了口气,看着独孤寒,俏皮的眨眼一下,说:
“文彧,你知道吗?我感觉我都好多年没吃过肉了。”
军营做饭,永远都是老三样:
白菜、土豆、萝卜。
即便有肉的时候,军医不上战场,也不能有资格去吃。
齐妙虽然觉得有些不公平,可入乡随俗,只能按照规矩办事儿。
如今,独孤寒偷偷给她开小灶,小妮子高兴的不行。
“西里呼噜……”的开始吃面条,独孤寒就那么瞅着,心里有些酸楚。
等齐妙一碗面条吃光光,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看着他问:
“你今儿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我?”
说实话,自打他们年前来到军营之后,二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都是有事儿请示,才能见面。
独孤寒把她手里的碗放在一旁,伸手将人搂在怀里,心疼的说:
“瘦了,下巴都尖了。”
“哎哟哟,没事儿啊!”齐妙故作轻松的说着。
在一起时间久了,他什么样她最清楚。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满足的靠着,说:
“我做什么只要不托你后腿,我就知足了。你不知道,刚来的时候我都要疯了,一个不服管的人,还处处刁难。不过现在好了,现在我凭实力征服他,耶!”
说完,还真比划了一个“耶”的手势。
独孤寒看着她乐观的样子,摇摇头,道:
“放心,你受的委屈不着急。我会慢慢找他们算,西南军营离京城远,肯定会有很多弊端。等回去之后我跟父皇好好商议,然后再说。”
“随便你,女子不干政,我懂。”
“调皮。”独孤寒说完,将人再次紧搂在怀里。
齐妙安心的窝了好一会儿,才扣着他的衣带,担忧的说:
“文彧,何殊昨天到这儿说的那些话,你打算怎么做?在这么任其发展下去,伯父那边怕是……有压力啊!”
外面传的多难听,何殊肯定没有全都说了。但那天说的一部分,就足以让人受不了。
什么夜夜纵xx欲,什么士兵腿软,什么打了败仗,什么又消耗物资……
一共就十个军妓罢了,怎么可能让人都腿软了?说死都不信啊!
可偏偏……
独孤寒察觉到了她的怒火,轻拍她的肩头,轻声说:
“乖,别着急,外面怎么传都无所谓,父皇是相信我们的,放心。”
放心?
齐妙很想跟他说“她不放心”,但是……
咬咬嘴唇,轻叹口气“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独孤寒明白她的担心,在她额头处亲了一下,没有多做解释。
外面对军营内的传谣,已经越来越激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达朝堂,独孤寒清楚,父皇马上就要有压力。但他也相信,他的父皇对于这点事儿,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一切,等他们班师回朝的那天起,才要好好清算。
由着这些以讹传讹的人拿着俸禄不干事儿,倒不如都扔出去,自谋生路。
都是读过书的,应该是安逸的生活过得太久,他们已经忘了自己该做什么了。
独孤寒微眯着眼睛,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