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给梁汉森上了消炎散跟粘合膏,镇南侯这才跟左翼将军放心的离开。
他们俩对梁汉森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视,镇南侯还有情可原,这左翼将军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站在营帐门口,瞅着二人的背影,齐妙长长舒了口气。
如今,伤口处理好了,接下来只要战胜的发热,几天之后哥哥又是一条活驴。
她现在担心的,也就是这个发烧了。
具体什么时候还不清楚,但绝对不能松劲儿。
折返回屋,看着昏迷不醒的哥哥,突然扭头,只一个动作,倒是让那俩军妓一怔。
将手里的瓷瓶交给一个军妓,轻声说:
“刚才我怎么做的你都看见了,一会儿你拿着这个回去,给那几个伤兵重新清洗伤口,然后上这个药。半个时辰之后再把消炎散、粘合膏都涂上。”
“是,姑娘放心,一定完成任务。”军妓点点头,双手接过瓷瓶出去了。
齐妙看着另外一个想了一下,又说:
“你去喊两个兵进来,顺道弄些热水。”
“是,姑娘。”
齐妙瞅着关上的帐帘,心里突然有个想法。说到底她身边的这十个军妓,都是被家族连累,降罪于此。
本身没有错,被别人连累已然无辜。若是再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人糟蹋,会不会惨了点。
恻隐之心她有,更何况这些日子,他们十个人尽心竭力,没有一个偷懒的,或许应该……
想到这儿,齐妙计上心头,只等时机成熟,跟独孤寒要求一下,或许应该可行的!
蹲在行军床旁,给昏迷不醒的梁汉森继续把脉。
还行,没有什么突起,就是面色惨白了些。只要熬过了今晚,她就能松口气了。
将其身上盖着的被子拿开,瞅着刚刚清洗伤口染上血污的衣服,轻叹口气。
梁汉森虽然是农家小伙,不过还是有些洁癖的。
夏天在家下地干活儿,一天回来,都要洗一洗,换换衣服。
作为妹妹,在一起生活那么久,自然懂哥哥的习惯。
拿出了一套干净的中衣,等热水、小兵都到了之后,看着他们,说:
“你们俩,给我哥擦擦身子、换下衣服。注意别碰到他的伤口,还有时刻留意他的体温,若是高了,赶紧去后面喊我。”
两个小兵听到这话,纷纷抱拳拱手,礼貌的说:
“齐军医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照顾梁百长。”
百长不是百夫长,这二者虽然差一个字,那可差了好多。
百长在土目之上,有些现代军营排长的意思,但管的人不如排长多。
在往上升两级,才能是百夫长。
齐妙把那套干净的中,衣塞给其中一个小兵,说句“辛苦了”之后,带着军妓离开。
她是真累了,可再没有看到梁汉松安全的时候,她还不能休息。
还好,还好她来了。
不然他们哥俩出什么事儿,家里都得乱套。
后面徐军医帐篷内,几个军妓全都忙活着。齐妙看了一眼,直接钻进了品军医负责的帐篷。
梁汉松已经走了。
据品军医告知,早在半个时辰前就走了。睡了一觉,灌了点儿药,已平安无事。
果然是驴子,命硬!
齐妙放心的舒口气,看着品军医侧身行礼一下,说:
“有劳您了。”
梁汉松是她堂兄,她拜托品军医帮忙照看,理应道谢。
人,不能没有礼貌,失礼会被人家笑话没有家教。
品军医忙不迭抱拳还礼,客套的说:
“齐军医客气了。梁土目本就是军营中人,在下给他看病,份内指责。”
他说的在理,她道谢也没毛病,齐妙耸肩,没有跟他犟。
紧绷的弦儿一放松,不禁打了个哈欠。
徐军医看着她疲惫的样子,走上前,劝着说:
“姑娘,您睡一下吧。折腾了这么多天,您一直都没休息好。再年轻,也不能这么逞强,身子不是铁做的。”
齐妙听了轻笑,随后点点头。看着他们俩,不放心的又说:
“我哥那边伤口都处理好了,不过应该会发热,到时候你们带着黑冰过去。她会物理降温,再加上熬些退热药,应该就没事儿了。”
品军医听了颔首,看着她指了指一旁的床铺,说:
“去那歇会儿吧,趁着现在敌军也在整顿,养足精神。”
“嗯。”齐妙这次不再坚持,朝床铺走去,直接躺在干草堆上,闭上了眼睛。
军妓走过去,把她的斗篷给搭在身上。
原本火红色的斗篷,如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本色了。
齐妙是真的累得不行,不然肯定得先洗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