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晨连连摆手,她只是来例假,当成做月子伺候会不会太夸张?
程宸浩根本不听,出去就没多久就把洗澡水弄进屋了。
洗被子的大铁盆,一大桶热水,毛巾香皂,什么都准备好了,看他蠢蠢欲动的眼神,甚至还想亲自动手帮她洗!
陶玉晨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转进去,学医的人可真是荤素不忌,可她毕竟是头次来例假,很害羞的好不啦!
“哈哈哈……媳妇儿,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行了,不逗你了,水温刚刚好,抓紧洗吧,洗好了直接上床,我来收拾就行。”
说着,程宸浩退了出去,临关上门的时候还板着脸发出警告。
“一会要是敢收拾东西,我就收拾你!”
嘿!这人!
陶玉晨简直哭笑不得,出了许多汗,身上确实黏得很,她以最快的速度洗好澡,换上了奶奶亲手做的睡袍,乖乖上床躺好。
程宸浩一直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动静,不用陶玉晨开口就知道她已经好了,推门进来,收拾好了东西,地上的水渍也全都拖干净。
吃饱饱洗香香,浑身松快,再加上程宸浩在身边,陶玉晨连精神都是放松的,明明是在欣赏自家男人做家务的样子有多帅,看着看着,没出息地睡着了。
可这一夜,巧芳根本没办法入睡,她躺在家属陪护床上,眼睛瞪得像铜铃,身边不时传来男人打呼噜的声音,像拖拉机的轰鸣。
程宸浩肯定不会打呼噜,他那么有文化,又斯文。
今天他媳妇来了,好多人都看见了,说他媳妇美得跟天仙一样。
程宸浩下午就回家了,今天晚上就算她再偷偷用冷水给孩子擦身子,故意让孩子着凉发烧,也见不到他了。
他媳妇为什么要来呢?为什么要抢走程宸浩?
一个城里女人,肯定啥活也不会干,不像她,能下地干活能吃苦。
程宸浩家的情况比较特殊,劳动力少,就需要能干的女人搭把手。
巧芳想了很多,她比程宸浩大五岁,她嫁人的时候他还是个半大小子,要不两个人也至于错过。
天意弄人,造化弄人,可她还这么年轻,现在就要她认命,巧芳不甘心!
比巧芳更年轻更不甘心的程锦绣,天灰蒙蒙亮她就出现在了县城里。
翻山越岭坐拖拉机搭运煤车,折腾得灰头土脸,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干休所门口,程锦绣再三表明了来意,保安就是不肯放行。
“我真的是董志遨朋友,我找他有急事,同志你就让我进去吧!”
“没有来访证不能进去,你可以给董家打电话,让他们出来一个人接你。”
“同志,你帮我打电话行吗?”
“你不知道号码?”保安眼神瞬间就变了。
程锦绣太熟悉这种感觉了。
董志遨第一次请她去西餐厅吃牛排,她就因为穿得太寒掺被拦在了外面。
不就是个看大门的么,神气啥!就不信了,董志遨能不出门?等着就是了!
程锦绣决定不跟看门狗一般计较,她退到了一边的花坛坐着,开始了守株待兔般的漫长等待。
保安亭里的挂钟敲响了八下,一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保安向她敬礼,但她根本没有理会,而是傲慢地直接走了过去。
程锦绣迫不及待地跑到妇女跟前,激动地自我介绍。
“伯母您好,我叫程锦绣,是您儿子董志遨的好朋友,我找他有急事,他在家吗?”
“哪儿来的叫花子。”
梁美英捂着鼻子往后退,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闻言,程锦绣难堪到了极点,但她还是竭力控制住了情绪,尽可能平静并且语气里带着尊敬。
“我不是叫花子,伯母,我真的是董志遨的朋友,他,他可能还没来得及向您提起我,不过他说过,有机会要带我来家里拜访的。”
程锦绣认为她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看董母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充满期待。
梁美英睨着眼睛上下打量,儿子什么德行当妈的心知肚明。
“现在的年轻人哟,总想着走捷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走吧,以后也别来了,志遨不在家。”
“伯母您别这样……”程锦绣万分凄苦,咬了咬牙,只能狠心说道:“我,我已经是董志遨的女人了。”
原以为董母听见这话态度会有所不同,谁知她竟然吊高了嗓门。
“那又如何?恋爱自由男女平等,年轻人嘛,干柴烈火凑作堆,情不自禁很正常,你以为我是那种没见识的乡下老妇女啊?呵呵,像我们这种家庭出身的父母,都是很开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