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又过年了,今年她第一次有了五万元的存款,却兴致不高,不管自己多有出息,都在豪哥无法比拟的光环中,豪哥换了更好的车,除了广州的公司,还有几家公司,至于做什么,不是别人能轻易知道的,总之他很忙,全国各地的跑。
罗宇霜过年前夕,把信用卡清了,还剩三万,过年买衣服和来回机票还有和父母哥哥买礼物花了一万,还剩两万,这就是她这一年的结果,对于这个结果她越想越徒增伤悲,真的至于为了一点钱搭上自由吗?
一整个春节她都郁郁寡欢,见了亲戚也是皮笑肉不笑,总找个角落钻着玩手机,好在江小雪也回家过年了,有个说话的人,只见小雪眼睛变了,脸颊变了,从天生丽质的美女变为医美出品的美女,她的衣服和包包都是名牌,不过性格没变,依然没心没肺,大大咧咧,不畏世俗,每天晚上她们都在一起嗑瓜子,聊从前,聊人生,聊八卦。
“过了年咱们都二十三了,之前我都在想自己是十六还是十七,怎么突然就二十三了。”江小雪感叹。
“对呀,再过几年就三十了,我现在摸自己的骨头,都感觉和十七八岁时不一样。”对于变老罗宇霜不是畏惧而是无所适从。
感叹起岁月的蹉跎,又是一番讨论,初三晚上,赵海晨突然发微信约她吃烧烤,还是前年那地,再见面,仿佛又都变了,赵海晨不光变得挺拔,说话时眼里多了几分斟酌的味道。
“看你朋友圈,现在在广州?”
“对呀。“罗宇霜喝了口啤酒,看着赵海晨的脸笑着感叹:“你怎么突然是个大人样了?”
“都二十三了,不是大人是什么?”
“该毕业了吧?”
赵海晨低垂着眼帘像有些郁闷,“今年正式毕业。”
“以后毕业想干什么?”
赵海晨摇摇头,“之前是为了想当明星才上的这学校,现在看来当明星是没希望了,人家网上说毕业即失业,可一点都没错。”
“你也不用丧气,演员都要熬。”她想不到能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曾经那么耀眼的一个人,如今也因时间的蹉跎在脸上刻了几道沧桑,也挺物是人非,可能是不那么喜欢他了,导致他的光环减弱了许多。
赵海晨点了一支烟,白皙的脸庞沉溺在淡蓝色的烟雾里,薄薄的嘴唇动了动说:“为什么越长大越开心不起来?”
她想了想说,“或许是事与愿违的事太多了,我们总容易把一切想的太美好,无论爱情还是友情,还有亲情,不过……”她从赵海晨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上,“不开心也并不只是针对长大。”
“当初你俩总神神秘秘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罗宇霜徐徐吐出一道烟雾后说:“是我的错,我对不起黄姗。”回忆起校园生活,第一个想起的总是黄姗。
赵海晨闪烁着眼睛愿听其详。
“你知道初三时,黄姗她爸来找她吗?”
“你是说她亲生父亲?我记得是有一个穿着西装的南方男人来过咱们班。”
罗宇霜点点头,无数的记忆碎片像刀片一样飞来。
“她妈之所以疯,一部分是因为被她亲生父亲抛弃,就是那个南方男人,一部分是因为怀了她,那个年代未婚先育可是件天大的事……”
赵海晨一副不解的样子,黄姗妈的事,和她们绝交有什么关系吗?但罗宇霜既然说起想必有些关联,于是继续听着……
罗宇霜努力回想着当时黄姗给自己说这件事的样子,并照样说给赵海晨……
那是一个仲夏的傍晚,天边的晚霞放着金光,两个把校服外套系在腰间的少女拿着菠萝冰棒走在橘黄的操场。
“你喜欢他什么?”罗宇霜看着远处篮球场上一个身姿矫健,面容俊朗的男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