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回来后,开着一辆皮卡带她去了附近的农家乐吃鱼,另外还叫了一帮朋友,燕子姐的bj腔已经炉火纯青,笑声也和大姨似的在她耳边震耳欲聋,姐夫宋和平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年轻也是搞乐队的文青,她突然想起了李月风,不知姐夫年轻时是不是有着和李月风同样落魄的遭遇,只见他大口吃肉喝酒,爽快的笑着,和兄弟们谈笑风生,不知多年后李月风会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
在席间,她问燕子姐:“你想家吗?”
燕子姐说:“习惯了。”
她不知道她是把想念当习惯了,还是习惯了不想,她也没追问。
“你呢,小小年纪不简单啊,敢独闯bj城,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跟丫丫姐学理发。二十三才来的bj,二十五在饭店打工才遇见你和平哥。”
“你当初怎么能看上他?”罗宇霜小声说,并不是对姐夫有看法,只是对一段感情好奇。
燕子姐说:“我也不知道,就觉得他挺不一样的,当时他往我们后厨送菜,不过……”燕子姐突然换成一种苍凉的语气,“过日子嘛,也没那么多情情爱爱,还是得有钱,要是你和平哥是个外地人,没钱没车的,我跟着他不是得喝西北风。”
罗宇霜不置可否,觉得只有自己看不起自己的人才会把后半生寄托在别人身上。
晚上宋和平睡沙发,她和燕子姐还有小孩睡卧室大床,燕子姐说:“在bj能混出个名堂不是简单的事儿,你遇到合适的男人,能嫁就嫁了,但一定要有房,别傻傻的和别人过穷日子,日子逼不死人,但穷会。”
“我不会穷的,就算穷也是暂时的,我还不到二十岁。”罗宇霜依然对自己的未来信心十足,反而觉得燕子姐世故了。
大半夜,睡眠很浅的她看到燕子姐抹着黑去客厅给宋和平加了一床被子,她知道燕子姐口是心非了,她爱他的,如果不爱他不会在全家人坚决反对的时候,义无反顾的要嫁给这个bj农村的青年,燕子姐是个恋家的人,可想宋和平能给她比家还重要的东西。
早上,燕子姐起来去附近买了肉包,宋和平也早早去影视基地上班,他负责看管设备。
她和燕子姐抱着小孩出去置办年货,跑了一整天,直到天黑才回来,恍然间罗宇霜觉得自己不应该来,来了宋和平也不能回屋睡,一家子还为了她这个客人忙前忙后的准备吃的,而她忙也不知道从何处帮忙,休息也觉得心里不安,只能帮忙看孩子。
在bj,虽然她有当医生的文华哥还有咪咪姐和燕子姐这些亲戚,但都在bj的不同位置,很少联系,问燕子姐和文华哥联系了没,燕子姐说:“你别看我和咱哥都在bj,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咱哥还是医生,整天没命的忙,我也不敢打扰。”
“咪咪呢?咱家现在最得意的属小舅了,小豪赚了那么多钱。”燕子姐问。
罗宇霜说:“她早回家了,年后应该也不来了。”
除夕的时候,妈妈打来电话,说爸爸喝醉酒把电视砸了,她愤愤的说:“让他砸去。你也别气,别和他吵,他想咋样就咋样。”
妈妈呜咽的说:“这个家可该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