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怀远自己爬出家法堂,这才被下人发现,侥幸捡回来一条性命。下人们慨叹徐俌下手太重的同时,也好奇为什么徐怀远会被自家老爹如此殴打。
不过风声很快便传扬开来,原来是这位不争气的二公子竟然敢觊觎公爷把兄弟定国公的家眷,这才挨揍。
得知实情后,那伺候徐怀远的几个小丫鬟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要不是身份摆在那里,这几个小丫头是不是愿意继续伺候他都两说。
徐俌离开魏国公府之后就命人查到了张儒下榻的位置,没想到张儒竟然真的带着人了南镇抚司那边。
他马上就火急火燎的命人备礼,准备去找张儒解释。
周礼跟张儒已经有十年光景未见了,再次相见,周礼显得成熟了许多,再不是那个看见张儒就觉得恼恨的锦衣卫千户。
作为南镇抚司的镇抚使,周礼对张儒的接待算得上是以礼相待,彼此之间的距离,比牟斌差一分,比徐俌好一分。
勉强来算的话,周礼也算是张儒的心腹。
哪怕是不勉强,他身上定国公一系的标签,谁也摘不下来。
“公爷来了,末将有失远迎,请公爷勿怪。”周礼在酒桌上端起能装三两水酒的酒杯闷了三杯,带着酒气道。
张儒笑道:“你我也是老相识了,当初为了避免你跟文远之间争权夺利,把锦衣卫北镇抚司闹得鸡犬不宁,才委屈你来南镇抚司的。真的要说话,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而不是你。你我朋友相称便好,不必管我的身份。”
周礼忙不迭道:“这怎么可以,公爷是公爷,小将只是南镇抚司的镇抚使而已。”
张儒苦笑道:“你现在在南镇抚司可是变了不少,以前的你可是不会管对方是什么身份的存在的。好了,不用那么多废话,看得起就叫一声文轩,看不起你就继续公爷公爷的喊吧!”
这种话周礼自然不会相信,他哪里敢继续叫公爷。
继续叫公爷的话,那不是摆明了不给张儒面子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周礼是张儒的人,却不是他的心腹,所以他在某些方面地位比范统他们还要高一些。
至少,张儒是说你我是朋友。
肖阿奴自作聪明的对周礼做了个口型。
“叫老大!”
这就是肖阿奴没有说出来的三个字。
曾经的上司跟自己通信不少,每每提及张儒,他便会露出遗憾的语气,表示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法成为张儒的心腹了。
肖阿奴在这一方面倒是也给他努力过,可张儒对周礼的了解仅限于少有的几次接触,其他的都停留在十年前。
故而张儒也没有太多的跟周礼接触,更不要说让他成为自己的心腹了。
“老大,这次来,我已经知道来意了,不知道老大可有策略应付这江南官场?”周礼心领神会的将不太习惯的老大两个字喊出口,然后又顺理成章的说起了事情。
张儒闻言挑眉,也没有道破周礼心中的小九九,笑道:“这次来,如果没有一点准备,那就等同于厕所里打灯笼,纯粹找死。既然我来了,不把江南的官场翻个个,我张文轩这三个字,可就白写了。”
周礼道:“老大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直言。这次我还准备了江南这边五品以上官员的所有卷宗,老大要查看的话,随时可以调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