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大门紧闭,门口高大的石狮子怒目圆睁,十分骇人,一排衙役手握刀柄,神色冷峻守在府门口,眼神入鹰一般紧紧地盯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这种略微让人觉得紧张的气氛,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
大堂之内,冲田要司和他手下的浪人们被压着跪在地上,其他衙役上前搜身,接着一堆禁止在京城携带的违禁武器被扔在了众人面前。
“太刀、打刀、手戟……这个是?”正在核实登记武器的衙役细数扔了一地的武器,突然他从地上捡起一块十字状的小型刀具,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这等武器倒是第一次见,绝非我大齐所有。”
众人看向衙役手里小小的刀具,那刀具外表涂着黑漆,刀刃向外,看起来又怪模怪样的。两边的衙役没见过这种样式的刀具,忍不住凑上前查看,见地上散落着不少这样的刀具,小小的一枚,与其他刀刃锋利的太刀相比,这玩意儿看起来更像是自家娘们儿用来削水果的玩意儿。
“女人家用的东西,这些流寇也拿着用,也不嫌臊得慌。”
“他们算什么爷们儿,也就在床上用些腌臜手段,欺负女人了。”想起在客栈房间里看到的恐怖景象,几个衙役盯着浪人们的眼神愈发的不善。
“哎呦!老子的手!”突然有衙役突然叫了一声,十字形刀具应声落在地上,刀刃上沾着血迹。
原来是有人好奇这刀具怎么使用,忍不住伸手去摸,没想到看似小巧没什么杀伤那名刚才拿着刀具的衙役,手掌心被割开一道口子,殷红的血从伤口里不断渗出来,他捂着伤口,狠狠地瞪了那群浪人一眼。
“没想到竟是如此锋利的凶器,呈上来让本官瞧瞧。”京兆尹摸了摸胡子,眯着眼睛道。
“是。”清点武器的衙役将武器呈了上去,京兆尹接过武器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也看不出武器的来历。
“说!这武器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何人卖给你们的?”京兆伊给了衙役一个眼神,衙役心领神会,扭头冲跪地的浪人们呵斥起来。
然而这帮浪人又怎么会照实回答,个个装作没听见,低着头完全不搭理衙役,衙役连恐带喝却没起到半点儿震慑的效果。
“大人,能让小女看一下这个武器吗?”京兆伊刚皱眉头想要发火,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言灵儿此时突然发声。
“快,快呈给言讼师瞧瞧,这是个什么武器。”仿佛是甩出去一个烫手山芋似的,京兆伊连忙冲衙役摆手。
衙役将那刀具递给言灵儿,言灵儿翻看着手里的刀具,
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
“言讼师可是瞧出什么来了?”见言灵儿盯着刀具半晌不语,她脸又蒙在白纱下看不真切,京兆伊忍不住开口询问。
“大人,这刀具确实并非我大齐惯用兵器。”言灵儿将刀具还给衙役,接着走到那摊被缴获的武器面前,“就是这些看起来眼熟的武器,也都并非大齐所有。”
刚才清点武器的衙役跟着点头,看向言灵儿的表情都戴上了折服:“言讼师说的是,虽说这些个刀剑看起来都跟咱大齐的武器类似,但我刚才仔细一瞧,也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说着衙役从里面抽出一把细长的太刀举到京兆伊面前:“大人您仔细瞧瞧,这刀刃……”
京兆伊接过刀,眯起眼睛仔细的瞧着刀身,怎么都瞧不出来这刀有何古怪。
衙役见他这幅模样,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才想起来,这位京兆伊是文官,当年也是艳冠京城的状元爷。他连忙从腰间抽出自己的佩刀,指着刀刃。
“大人,咱们大齐的武器全都出自制造局,这刀刃都开在右边,而您手里的这把太刀,刀刃开在左边,虽说咱们以前剿灭的土匪手里有些武器刀刃开在左边,可他们自个儿的模具根本制作不出来这么精良的太刀。”
京兆伊仔细地对比了一下两把刀,果然如衙役所言。他表情复杂地看向跪在地上还不停挣扎的犯人。
这些人,手里握着大齐难得一见又制作精良的兵器,真的是普通的山贼吗?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京兆伊表情变得谨慎起来,他朝一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们上前一步,亮出擦的蹭亮的刀身。
没有冲田要司的首肯,浪人们自然是不敢开口,有浪人见到官差亮刀,忍不住朝冲田要司看去,这一幕自然被办案经验丰富的京兆伊捕捉到了。
京兆伊眯着眼睛看向一直闭着眼睛,跪的笔直的冲田要司。
“把那个犯人带上来!”京兆伊指着冲田要司道。
“是!”
几个衙役上前一把将冲田要司从地上提了起来,一旁的浪人见状挣扎着起身,被一旁早就有准备的其他衙役一刀柄打倒在地,只能呻吟着露出狰狞不甘心的表情。
“老实跪着!这里岂是你们能放肆的地方。”衙役丝毫没有把他们凶狠的目光放在眼中,表情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