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肖有福现在只想能把事情压下去,要如何应对再说,至少不能再让纯儿胡说八道下去。
就在肖有福刚举起手来的时候,却听到一声极为熟悉的公鸭嗓子:“宫中有——,旨!”
肖有福也只是停顿了一下,依然还是想把纯儿打晕再说,却没有想到公鸭嗓子的声音不依不饶:“着长公主驾前的纯儿姑娘接旨,长公主大喜,纯儿姑娘大喜!”
这次是真的不能再拍了,就算你把人拍晕了,皇帝的旨意到了还是要把人弄醒的啊。
声到人到,传旨的太监正是肖有福再熟没有的张有德。正因此,肖有福瞪向张有德,认为他是故意的。
不然的话按着规矩来,张有德不可能如此快的赶到这里来传旨——他应该在前面大堂里,如何会到这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来呢。
张有德对肖有福笑了一下:“见谅见谅,洒家也是听说纯儿姑娘在此,所以才匆匆的赶了过来。纯儿姑娘,接旨吧。”
他就仿佛没有看到纯儿的样子有多凄惨:衣裳破裂、头发也乱糟糟的,一个字也不问直接就宣读宫中旨意了。
众宾客听完圣旨傻眼了,谁也没有想到的就是,这道旨意是太后下的:说纯儿人贞德贤良,得皇上青睐封为宫中六嫔之首。
大家跪在地上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了,真的很想很想给自己两个耳括子,好好的吃喜酒就是了,跑来看什么热闹?
就算是想急公好义,这里可是公主府,有他们显身手表现自己正义感的好时机吗?有时机是对的,但却是要命的时机啊。
肖有福瞪着张有德:“太后的旨意?吕有寿呢?”他感觉这里面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眼珠子转了转后退几步,距纯儿更远了。
因为要接旨的缘故,屋中那个一直不动的男人也低头出来跪在了地上,一身的绯衣让人看的心头直跳。
今儿这个日子,男人身上穿着如此艳丽的真没有几人:好像驸马爷拜完堂后更完的衣服,就是绯色的。
但是人人都不会把这个念头说出来,都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土地,就仿佛他们一下子爱上了公主府的青石板,看的那叫一个专注。
纯儿呜呜哭了几声:“谢太后恩典,谢皇上恩典,可是我现在、我现在名节已经有亏,无福无德,不能再伺候皇上了。”
她说完叩几个响头:“现在纯儿只求众位明大义,为纯儿申冤,向皇上明言纯儿之冤。”说到这里她扑向跪在身边不远处的绯衣男子:“你如此对我,可对得起皇上,对得起长公主对你的一片心意吗?!”
“你这个恶徒,平日里装出来的一副忠义模样,其实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你毁我名节,负长公主对你的一片真心,你江铭猪狗不如!我就是死,也要让世人,让皇上和长公主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东西。”
张有德看了一眼肖有福,没有要阻拦纯儿的意思。
肖有福此时半点也不着急了,老实在在的袖手站在一旁,回视了张有德一眼耸耸肩膀:你来了,事情你就伸手管呗,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