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盼晴呢?”涵因忽然问道。
“夫人昨天不是吩咐,让她去给霄云公子和他带出来的那群小子送犒劳的东西么,她一大早就去了。”祈月笑道。
涵因点点头:“我正想着这事呢,办了就好。”
正说着,外面兰儿走了进来:“夫人,您舅父家那位竹心先生来了,说要求见夫人。”
涵因将那头面戴好,方点点头,说道:“我去见见他。”
竹心先生仍然是一身青布长衫,笑呵呵的对着涵因行礼:“夫人,久违了。”
“先生请上座。”涵因这一次对他很是客气,吩咐下人都退出去之后,涵因开门见山的问道:“上次问先生为何帮我,先生说我家度过此劫之后再告诉我答案。是否是存着试探我之心呢。”
竹心先生笑笑:“夫人若无力度过此劫,要么是夫人之能力不足以施展在下的谋略,那在下又何必再见夫人,要么是在下之谋无用,那在下又有何颜面来见夫人呢?”
“那现在先生认为妾身有资格知道缘由了么。”涵因打量着他。
竹心先生笑笑,站起来躬身说道:“在下不才,愿为夫人效力。”
涵因正拿起杯子喝茶,听此言,放下手里的杯子,笑道:“这个……妾身就不明白了,叔父仕途正顺,先生怎么会弃高枝而低就?”
“令叔父虽然有大才,可惜如今却安于现状,只等养老,在下虽无经世治国之大才,却不愿意荒废时光。而公子虽然有文才,但性情则有些偏狭,在下不认为他是能成大事的人。”竹心先生笑道,把对郑仁、郑锐父子的评价对涵因和盘托出。
“竹心先生之才,妾身深有体会,我家经此劫,已露了颓败之相,现在唐国公的宾客已散去大半,我家又有何德何能让先生施展呢。”涵因笑道。
竹心先生显然早就预料到涵因会提出这样的质问,捻捻胡子,不慌不忙的说道:“唐国公虽然率不得志,但声望鹊起,不论是在郑州还是京兆几番出手,世家贵胄无不叹服,只是时运未到,依在下看来,唐国公自有气运,所谓祸福相依,否极泰来,岂是那些非凡夫俗子所能看透的。”
“便是如此,先生也该去找我家老爷毛遂自荐,以先生之才,想必我家老爷定会倒履相迎。又何必屈就于一妇人之下?”涵因笑笑,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后世对女性那么严苛,但是一个男权社会,女性终究是附属品,上一世,涵因是皇家血脉,还有个世子弟弟,手下人也多是从小培养,自然唯她马首是瞻,这一世,没有这样的地位,又无奇货可居,涵因之前借势和用手段降服了李谛,已经是有些勉强,此时,又怎么可能相信竹心先生会为她效力呢。
这个问题竹心显然也是成竹在胸,悠悠然的笑道:“夫人何必妄自菲薄。在下不才,这些日子都在暗中注意夫人动向,觉得夫人行事进退有度,杀伐果断,非世间寻常男子可比。在下甚为敬服,因此甘愿听夫人差遣。”
涵因毫无避忌的盯着他的眼睛,竹心坦然回视,许久涵因笑了:“竹心先生可是怕一山不容二虎?”涵因收回目光,她指的是李湛身边早有贾敞,在很早之前就跟着李湛,做他的幕僚,这种信任又岂是一个初来乍到者能比的。
竹心并不否认:“夫人聪慧,在下小小心思,又岂瞒得过夫人?”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
涵因站起身,对竹心肃容敛衽行礼:“蒙先生不弃,如此妾身便赖先生指点了。”
竹心一躬到底,说道:“愿为夫人效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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