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瘪的小老太太笑嘻嘻的将乌龟壳摇晃了一下,叮铃一声,有铜子儿从里头弹射了出来,那小老太定睛一看,嘿嘿笑了起来,“吉时已到,请耆老上前。”
一群穿戴整齐的老头子靠近,大家率领阖族男女老幼跪在了河岸边,那握着秤杆和乌龟壳的婆娘从每一个耆老的后背上踩了过去,这一波骚操作看得苏子颜莫名其妙,看的百里信笑不可抑。
“怎么好像是河伯娶媳妇?”
倘若果真如此,苏子颜可不能袖手旁观了,固然那“受害者”和自己非亲非故,但同样都是可怜女子,她可不能眼睁睁让人弄死了这丫头。
此乃名符其实的封建迷信啊。
“不得而知,过去看看。”
百里信道。
两人提口气到了人群外围,从人们窃窃私议的内容就能看出,确为河伯娶媳妇。
“今年河伯纳妾,定要加持我黄河源的百姓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咯。”族长犹如在歌唱。
后面一群人也重复起来,三次以后,有个握着大斧头的男人靠近了被捆缚起来的女孩子,紧跟着用斧头劈砍那一截木头。
女孩被捆绑在一张座椅上,那座椅又捆绑在一根粗壮的香樟木上,香樟木的一半儿已探到了悬崖外,女孩哭哭啼啼,但却没有人理会。
大家冷漠的、兴致勃勃的观看这一切,从他们那兴高采烈的程度看,这里似乎时常会发生类似的事。
苏子颜忍无可忍,“你们做什么呢?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呢?”苏子颜先声夺人,那劈砍木头的男子顿住了,族长朝男子挥挥手,示意不要理会,自己则靠近了苏子颜。
“姑娘这是做什么?破坏咱们这神圣庄严的仪式可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那族长咬着牙训斥。
苏子颜忙道:“实际上我也是巫人,我之所以过来是因为这个老太婆在招摇撞骗。”
“你说谁招摇撞骗呢,你这黄毛丫头,滚你的。”那老太婆气坏了,上前来伸手戳了戳苏子颜。
苏子颜气定神闲,“你这巫术远不如我,咱们不如较量一下?倘若我赢了,你自是我手下败将,倘若我输了,眼前这可怜女孩你们想要将她怎么样就将她怎么样,如何?”苏子颜稳操胜券。
前世的她格外喜欢学习小魔术,真是想不到如今要用魔术当噱头来立人设了。
族长指了指婆子,“你可不是真的弄错了人?”
“阿爹,这怎么可能呢?河伯托梦给我,点名道姓要这秦桑红呢,我从未弄错,这个你是知道的。”
“那你们比一下。”
这不是正中下怀。
苏子颜指了指婆子的乌龟壳,“先来这个。”
说话之间,她一把将乌龟壳抢了过来,前世,苏子颜的爹爹是个打赌棍,从小家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赌器,什么开大小,什么玩牌九,掷骰子,苏子颜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