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他是想要了寡人的命么?”
“吕维棋说洛阳城之存亡,在此一见。他是为王爷的江山安危,为洛阳全城官绅百姓的死活进宫来求见殿下的。”
福王喘了口气,才道“洛阳全城的官绅百姓死活干我球事啊?寡人的江山是万历皇上封赏给我的,用不着他这个糟老头儿操心!”
福王朱常洵也知道城外布满闯贼大军,已是围攻洛阳多日,此刻吕维祺定要见到他,想必也是事态紧急。
虽说前时河南总兵王绍禹已领副将刘见义、罗泰等率兵来援,而自己又已发书开封召河南巡抚李仙风带副总兵陈永福再领兵来援,更何况,那勇名在外,冠绝三军的宣镇张诚不是也在赶来洛阳的路上了么。
但吕维棋如此急切求见,他也恐城守之事又生急变,想了一阵,才对刘承奉说道“带吕维棋到福安殿见我吧!”
福王在几名宫娥的扶侍下艰难地站立起来,换了衣冠,然后由两个太监左右搀扶,到了福安殿,在王位上坐下。
吕维棋被带进殿内,他先是行了跪拜礼,接着福王赐座,又赐茶,这才问道“先生来见寡人,所为何事啊?”
吕维祺略欠了欠身子,说道“闯贼流寇已攻城数日,幸赖诸官将士用命,才保洛阳无失。但城中饥民甚多,每日冻饿而死者众,怨言沸腾,多思从贼。
且守城之军兵又已欠饷数月,连日守城,每有伤亡,封赏以不及时,军中也是对此颇有怨言,若不及时应对,恐变生肘腋。
守城保国,时急势迫,望殿下速作决断!”
福王对此虽也觉心惊,但却是不舍钱粮,他喘着气问道“洛阳是亲藩封国重地,更是城池坚厚,崇祯八年时,也是闯贼来攻,不就安然无事,想来今次亦能固守。”
他喘了几口粗气,又道“欠饷、封赏之事,先生可找王胤昌、亢孟桧他们从官库中取用就是。
地方文武,自有守土之责,倘若洛阳失守,本藩死社稷,他们这班食皇家俸禄的大小官儿一个也活不成,纵令他们能逃出贼手,也难逃国法。
先生为洛阳守城事来见寡人,难道守城护藩之责不在地方文武的身上么?先生既是忠臣,为何不去督促地方文武尽心守城,保护藩封?”
吕维棋不由一阵苦笑,在心中说道“都什么时候了,竟还吝啬如斯!”
但这话却是不能说出口来,只得耐着性子说道“殿下差矣!正是因为官库空虚,洛阳文武亦是无钱无粮,一筹莫展,才公推维棋进宫向殿下陈说利害。
恳请殿下拿出一部分库中金钱,仓中粮谷,以保洛阳,以护社稷,殿下如仍像往年那样,不以社稷为念,将何以见二祖列宗于地下?
今日维棋别无善策,只请殿下以社稷为重,散出金钱养兵,散出粮食济民。军心固,民情安,洛阳城就可坚守,殿下的社稷也稳如泰山。否则……大祸不堪设想啊!“
福王闻言心中恍然明白,这是逼寡人破财来的!
他厌烦地看了吕维祺一眼,只感到一阵心惊肉疼,喘着粗气,在心里骂道
“一帮子贪官庸才,就知道盯着寡人这点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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