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曜离州,曜阳宗。
数架虬辇自层云之间疾驰而出,“大日火云柱”那处值守的弟子早便得了号令,此刻立是于两柱之间开启了一道通路。
虬辇穿行而过,一道钟声忽自天际传来,诸弟子立是按停座驾,齐齐起身后,便就低首执礼立在那处。
过有数息,一道洪亮嗓音于远方传来:“掌门有谕,凡七派斗法归来之弟子,现下皆可来正殿外听训。”
“谨遵掌门真人法旨。”
四下复归沉寂,诸修再是落座辇中,而后便就吩咐御者往云端那正殿所在疾驰而去。
待至云端,便见数名弟子驭舟飞出,其等对林墨弦执一礼,而后领头那人就是言道:“诸位师兄,冒犯则个,正殿便在前方,还请下辇。”
林墨弦微一颔首,当先自座上站起身形,微一抬手示意引路,而后便是于足下唤出了一团火云。
见此,那弟子再是回执一礼,随后便是调拨舟首,往正殿缓行而去。
随林墨弦行出,诸弟子各施神通,皆是稳稳跟在其后,而柏鸣鸿三人则是共乘一舟,缓催法力相逐而去。
如此行有片刻,一座金碧辉煌的恢弘宫殿自云雾间现出轮廓,日光自其后方透出,整座大殿皆是熠熠生辉之象,而在其之前,则是一处白玉铺陈的广场。
众人落于广场之上,除却那带路的几名弟子,其余诸人皆是跪伏在地。
“诸位师兄且稍待,小道这便去通禀掌门真人。”
做罢礼数,那领头弟子便是转身往大殿行去,而其余几人则是各往广场四角散去。
少顷,先前那洪亮嗓音再是传出:“参与七派斗法者可入正殿,随行者便于殿外等候。”
此言一出,就见七人立起身来,经“紫顺洞天”一战,曜阳宗的筑骨修士却是折去了两位,故而如今只得七人,其等仔细理下衣冠,而后便就以道行为准,依序往大殿行去。
入得殿中,众人只觉阶上有一炙若骄阳的气息,抬眼望去,却是一阵目眩,只窥得白濛濛一片。
数息后,众人拜伏而下,齐声道:“弟子见过掌门真人。”
玉榻之上,朱夕端抿唇一笑,敛去自家气机,再往下方弟子各是打出道法力,而后才是言道:“诸弟子快起身吧,今番能在七派斗法中扬我曜阳威名,诸位居功甚伟。”
“谢掌门真人。”
“呵呵,墨弦,此番取得了多少‘太易元幽胎心’?”
“回禀掌门真人,共取得八枚胎心。”
朱夕端颔首微笑,道声不错,而后却是不再理会林墨弦,只望向柏鸣鸿几人,饶有兴致道:“听闻此番唐雨粟你三人共是夺得五道符诏?此事可是为真?”
对于朱夕端这般举动,唐雨粟虽是有些猝不及防,但仍是恭敬执礼道:“回掌门真人,此行弟子三人确是协力取得五道符诏。”
朱夕端轻笑一声,摇首道:“你这小家伙,且安心吧,你三人皆是有功的,便就赐你等各一枚‘太易元幽胎心’吧。”
闻言,唐雨粟三人皆是面露喜色,此等重赏其等先前也是未曾料及,如今虽是颇有受宠若惊之感,但也只得齐齐一礼道声谢恩。
而前方,林墨弦低垂面首上一片阴沉之色,虽是未敢多说什么,但却是透过余光死死望向旁侧的井道人。
下来数刻,朱夕端先是将殿中诸人各自赏赐一番,而后就是乘兴说起了修行路上的诸多碍障,此般话语飘扬极远,便是殿外亦可听得,倒也算得是外间人等的一桩机缘了。
诸事皆毕,朱夕端接过林墨弦递上的玉盒,起法力自其中取出三枚胎心,而后便是大袖一挥将之送到了柏鸣鸿三人面前。
见此,柏鸣鸿三人各是自袖囊中取出一方玉盒,待将胎心稳妥收下后,才是齐一礼道:“弟子谢掌门真人赐宝。”
“哈哈哈,不过是应得之物,今日便就如此,你等且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