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一个人蒙在被子里无声地落着泪。
天晴了,还迟迟不上路,李瑞将军坐不住,又去找诏安县主要个说法。
被半大黑小子王焕生拦住在了帐篷外,王焕生笨嘴笨舌的,除了不准进,半天也没吐出其他的两个字来。
李瑞将军等的不耐烦,苏禾端着晚饭走过来,“县主病了,就是被你们这两个大男人气病的,如今还来,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
“病了明明昨晚还好好的。”李瑞将军扯着嗓子故意大声喊道,“我看你们就是想拖延,左拖右拖的,这事还能拖黄了不成。”
阮凝香蒙着被子,捂着耳朵,不想听,也不想去想什么破支援的事,她就想这么缩在小小的被子里,什么也不去想。
苏禾掀着帘子,走进来,“县主,起来先喝点粥吧。”
阮凝香没动。
苏禾放下碗,轻轻地掀开一截被子,看到了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县主,多少吃点,这是福伯亲自熬的药膳。”
慢慢的阮凝香从被子里钻出来,粥已经不烫了,她乖乖地把一碗喝完,又缩回了被子里。
苏禾塞了个暖手炉到了被子里。
阮凝香一把抱住了苏禾,更咽道:“苏禾,我真的好难受。”
她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
苏禾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难受就哭出来。”
阮凝香趴在她的肩头。
苏禾话不多,有点像洛清漓,处处体贴温柔。
阮凝香把她当亲人,心里一委屈,便放声哭了出来,直到哭累了,才又倒回了被子里。
外面的风,永远吹不完似的,吼吼地叫着。
黑蒙蒙的夜里,惨淡的月光,撒在厚厚的积雪上,映着一层莹白。
李瑞将军不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夜里跑了好几次的外面。
刚褪下裤子,便听到了狼叫声,吓得他赶紧又将裤子,提了起来,往回跑。
啪的一声。
不知道拌倒了积雪下的什么,还没反应过来,猛得就被倒立着吊在了一棵大树上。
夜里风大,远处的营帐里只有亮着的篝火的影子。
李瑞将军喊破了喉咙,喊哑了嗓子,最后冻得没力气喊了,也没人听见。
直到天亮,有当兵跑过来大解,才发现被倒挂着的人。
“哎呦,这不是,我们的李将军么怎么还跑到树上凉快去了。”
李瑞想要开口,嘴巴僵掉了,半天楞没说出话来。
“兄弟们,过来看看这人是谁啊”
那个当兵的一嚷嚷,喊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过来。
“啊呦,这不是李将军么”
闻声,周亮也赶了过来,“李将军还不赶紧把人放下来!”
很快人被放了下来,李瑞将军风吹一晚,像是被风干的腊肉,冻得没了知觉。
刚一落地,裤子哗啦的一下,掉到了脚脖子处。
昨晚,他着急,还没来得急系好裤腰带。
此刻的他,下半身光溜溜的暴露在一众匪兵面前。
里子面子全都丢没了,李瑞将军气的脸色惨白。
被周亮将军背着回到了营帐。
过来好半天,裹着被子捧着热水的李瑞将军,才缓过一口气来。
命令周亮严查,到底是谁半夜陷害他!
周亮为难道:“这里都是匪兵,恐怕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昨晚明显就是报复。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裹着被子,气冲冲地去找诏安县主。
又被外面看守的黑小子拦了下来。
“滚开!”李瑞将军打了个喷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