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婶子赶紧挡在她前面,用身子堵住柜台的门。
“亲家母,你听错了,艳红正睡着呢!你们赶紧回吧!”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人往外搡。
葛太太顿时恼恨交加,不管不顾一把揪上蒲婶子的头发,压着她便打,嘴里骂骂咧咧道:
“老虔婆!现在还想拦着我见闺女,分明是做了坏事心中有鬼!我先揍了你出口恶气,回头再跟你们蒲家算总账!”
蒲婶子被她抓着头发,占了先机,被劈头盖脸的扇了几巴掌,立刻也不甘示弱的反击起来。
两个中年妇人扭打在一起,躲在柜台里的蒲掌柜立马坐不住了,赶紧跑出柜台要拉架,“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话音还没落,一个壮汉就将他拎起来,沙袋一般扔了出去。
蒲掌柜一下扑倒在桌上,撞得桌上的茶具都哗啦啦碎了一地。
两个壮汉黑着脸上前,将正打架的二人拉开,一左一右架起蒲婶子,如法炮制,把她也扔了出去。
“哎呦!”蒲婶子嗷的一声捂住被撞疼的肚子,扑在桌上痛呼不已。
“呸!”葛太太整了整衣裙,朝蒲家夫妇啐了一口,转身匆匆去了后院。
一进后院,就见侧厢房里刚好走出来个气质温婉的妇人,一见她立刻迎了上来。
“葛家太太吧,艳红就在这屋里,请进吧。”
葛太太扫了眼,这门窄屋矮的地方,明显是下人住的房子,当即心里便犯起了嘀咕。
艳红怎么会住在这儿这蒲家人当真不是东西!
“阿文阿武,你们俩在门口等着。”
葛太太沉着脸留下一句话,随即跟着霍夫人进了屋。
刚一进门,一股子血腥味便直扑鼻端。葛太太当即便脸色大改,跟着霍夫人往里走了两步,往床上一看,差点没惊的厥过去!
只见她闺女葛艳红一头乱发躺在床上,上半身湿漉漉汗津津,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张小脸蜡黄,嘴唇干裂,一看见她,顿时激动的嘴角直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床尾处,站着个满手是血的妇人,正收拾一个鼓囊囊的红布包,裹得严实,还系了死扣在上面。
葛太太生过四个孩子,哪不明白这一幕代表了什么,顿时扑到床边,一把抓住葛艳红的手,心疼的捶着胸口,“艳红啊!我苦命的闺女啊!你受大罪了啊!”
“娘啊,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就见不着我了……”葛艳红声音嘶哑的痛哭流涕。
母女俩当即抱头痛哭。
王婶儿在一旁站着,看着这一幕,情不自禁陪着抹眼泪。
霍夫人也湿了眼眶,擦了擦眼角,扭脸出去,对门外的两兄弟道:
“葛家兄弟,按艳红的意思,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回葛家了。你们最好雇辆马车来,一会儿帮着把她抬出去。”
“多谢这位大嫂提醒。”矮个儿汉子立刻抱拳道谢,“我们正是赶马车来的,就是为了要接二姐回去。”
霍夫人点点头,低头思忖了会儿,“那车厢可有铺了褥子床帘子可有挂上她刚小产过,不能见风,不若你们领我去马车那边,我帮着布置一下吧。”
“外面天黑,你一个女人家不方便,不若我把马车赶到院子里来。”浑厚的男声突然接话道。
高个儿汉子朝霍夫人深深看了一眼,转头对矮个儿说道。
“阿文,你留在这儿听吩咐,我去赶马车。”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