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腾而起的防御力场赤红如血,变换不定的色彩流转,带着莫名的宏大威严,向整个战场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呜咽的号角声低沉的好似在诉说着某些悲凉的故事,有难以言说的震撼,响彻整个天地。
嘈杂的战场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歇,无论是恶魔,还是职业者都从杀戮的疯狂中苏醒,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变故,紧急着,战斗或许依旧,但烈度却轻了几分。
赤红色防御立场笼罩的范围着实不小,自城墙向外延展过去后,直接将两山下的巫师塔,包括远程攻击部队都罩在了里面,只余下一部分盾卫职业者组成的人墙还在外面。
不过,这并非是什么难事儿了,盾卫军团的方阵从没有乱过,哪怕是此时的撤退,他们都很轻松写意的以巨盾阻挡,收缩方阵,在缓步后退,显得有条不紊。
也不知道这防御立场是如何进行识别,盾卫军团的战士们只感觉到如同阳光般温暖的照射,就退近了赤红立场内部。
他们并没有解散,就是隔着防御立场列阵,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恶魔,他们没有言语,宽大的塔盾也遮蔽了他们的表情,但仅仅是站着,露出两颗眼球,都仿佛是在嘲弄,嘲弄着外界的恶魔。
自然有暴躁的恶魔忍不住出手了,愤怒的咆哮下,一大波恶魔汹涌而上,其中还包括一头足有数十米高的恶魔变种挥舞着狼牙棒砸下,但第九城用事实告诉了恶魔们一个道理——付出和收获从来都是呈正比的。
维库大陆几乎动员了所有的巫师,在数个月前就进行了设计规划。
海量的珍惜材料和无数人力物力不计成本的投入。
十数万职业者的殊死战斗。
上千位超凡职业者的玩命搏杀。
再有近十位的传奇王座投下的阴影震慑。
以及一位虽然不如传奇,但堪称国宝的老巫师以生命为献祭。
这一切,都是维库大陆在第九城上所付出的代价。
这一切,也都预示着这赤红的防御立场是何等的可怕!
无数恶魔,只要是接触到防御立场都被会净化了,一团火焰从他们体内升起,曾经渴求的深渊之力成为了燃料,紧急着是迅猛的燃烧,如同被点燃的火炬,呼吸间便成了飞灰。
哪怕是那变种恶魔也不外如是,他的狼牙棒砸在防御立场上就如同砸在了水面,一层层波纹**漾,就卸去了力量,而他自己则成了天地间最璀璨的一簇火苗,仿佛是冲上天空的烟花,绚烂,美丽,但一瞬即逝!
若是有真正的强者在,就能窥破到这诡异火焰中的可怕力量,那已经不是单纯的元素之力体现了,而是带着某些意志长存,某种规则凝聚,不可磨灭的毁灭恶魔之力。
那是……湮魔烛火!
是了,上述关于维库大陆所付出的代价中,似乎还少了一样东西,那是传奇王座灭魔者陛下以永久降低自身实力为代价,而割裂的一部分传奇之力放入了其中。<!--PAGE 1-->
虽然失了根源的传奇之力已经不存在壮大一说,虽然以元素之力蕴养‘湮魔烛火’,所需要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大,但无论如何,这终归是一位王座的传奇之力,代表着王座不可直视的威严和规则。
恶魔海中,残存的职业者军团已经开始撤退了,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军团都是无比强大的,单纯的恶魔炮灰或者低等级的恶魔军团根本无法阻拦他们的步伐。
或许,只有真正的血战军团能够阻拦他们的步伐,但当第九城升起防御立场时,已经代表着恶魔一方输了,这时候再把血战军团扔上去和这些精锐的职业者军团对耗,那就已经没有意义。
几乎是所有的深渊领主都给自己的心腹军团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局势已经如此,若是在把手下精锐耗在了这里,开心了的只会是同处深渊的死敌。
荣光军团也是撤退中的一支,来时足有近千人的职业者军团,已经减员到了不足四百,身上衣甲残破,武器崩裂,迈步而行的龙兽任凭骑士催促,都显得有气无力。
但就是这样一支看似残破的军团,所过之处恶魔大军如同潮水般让开一条道路,哪怕是他们离开后,那开辟出的道路许久都没有被恶魔填平。
恶魔是狰狞的,是混乱的,是暴躁的,恶魔是死亡和毁灭的代名词,但当这些恶魔望向这只军团时,眼神中闪烁着畏缩和惊惧。
他们分明能够从这只军团环绕的血色光辉中,感受到恶魔在哭泣!
恶魔居然会哭泣?
这是在搞笑吗?!
但对于现场恶魔而言,这一点都不好笑的!
屠龙会遭受到龙族的诅咒,只要是在一定范围内就会被其他龙族感知,会被无数巨龙追杀,活在死亡的阴影中。但假如能够将五色巨龙屠杀个遍,那所谓的诅咒就会化为龙族恐惧的源泉。
屠杀恶魔也是如此,如果能够在正面战场上硬钢,并团灭一支自血渊平原,历经无数战争才诞生的血战军团,就能够成为恶魔恐惧的源泉。
而这恶魔的哭泣,代表着的就是荣光军团团灭了一支血战军团,代表着深渊意志的愤怒。
天空战场内,超凡冕下的撤退相对滞后,他们必须死死地缠住高等恶魔,为地面部队的撤退争取时间,到了他们这个等级,单兵破坏力都极为可怕,如果真有高等恶魔冲入地面,那绝对是灾难。
不过,他们的撤退也相对简单,直接一个硬拼,带起一波波环形冲击波后,接着反作用力,他们就可以化为陨落星辰坠入防御立场内。
这时候,哪怕他们的对手,那些高等恶魔再是不甘,也只能望着赤红立场,踟蹰不前。
沐恩算得上是天空战场上最后一批撤退的,他在鼓动全身力量,和大恶魔来了一记正面硬钢后,生生的被砸了下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翻转了数圈后,才勉强找到了些平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