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土地狱,第九城,城内,沿着城墙而下的一处堡垒内。
法阵的中央,短短几天的时间,老巫师似乎越发清瘦了,原本得体的巫师袍显得异常宽大,**出的手臂也干枯的不见血肉,他脸色蜡黄,层层叠叠的褶皱皮肤如同山峦起伏,唯有一双眼睛狂热而冷静,盯着眼前的超大型巫术阵列,蕴含着难以言喻的专注。
堡垒内,不时有法术波动闪烁,或火光乍现,或水波**漾,或褶皱空间,每一次都会有一名巫师现身,他们虽形态各异,但都神态疲惫,进入后,直接高喊出声。
“C组三百一十七块金属魔纹版更换完毕。”
“G组就块金属魔纹版更换完毕。”
“A组五十四块金属魔纹版更换完毕。”
“……”
每一位汇报完的巫师都会自动的走到旁边休息,堡垒内没有桌椅,他们就盘膝坐在地上,有信念坚定的还能冥想恢复,有的早已经累趴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都带着些迷离,这是典型的魔力消耗殆尽的后遗症。
法阵的旁边,一名年轻的巫师拿着个卷轴做着记录,他双目通红,满脸疲态,但仍旧强打着精神仔细核实情况,直到整张卷轴都密密麻麻的写上文字,他又快速而仔细的确认了两遍后,才嘶哑的嗓子吼道:“统计完毕,已准备妥当。老师……可进行开启。”
话音方落,原本静止如雕塑的老巫师骤然动了起来,他单手一擒,一根比他还高的法杖出现在他手中,伴随着动**而起的魔力波动,他开始持咒。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持咒方式,如同菜市内无数人讨价还价的声音聚合,喧闹而嘈杂,但细听却又如同数十位音乐大家在一同引吭高歌,或激昂,或低沉,或沙哑,或咆哮,每一种都有独特的韵律和感情,每一种都有自己的节奏,但相互配合却又形成了一种似大浪潮汐一般的滂湃。
不,应该说不是似乎,而真实,随着密咒的进行,老巫师如同一只蝴蝶煽动了自己的翅膀,引动着这一方地域的元素如同潮汐一般的涌动。
那是肉眼可见的元素潮汐,幻化七彩极光在涌动,如同海浪一般汹涌而来,汇聚在老巫师身上,而老巫师的权杖,那顶端的宝石如同聚光灯一般越发的明亮,从萤火虫到皓月流光,再到如大日行空,仅仅是数十个呼吸。
“第六十三次,一定会成功的。给我,开啊!!!”
数十个呼吸后,老巫师骤然停住了密咒,他脸色狰狞而暴虐的挥舞着权杖,带着一枚太阳,砸在了法阵的中央。
轰!
一声闷响,滂湃的冲击波横扫整个堡垒内,一切杂物都被扫到了墙壁上,索性所有的巫师都经历了不止一次,早早的就躲到了堡垒外。
老巫师是唯一一个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凛冽的风吹拂着他的须发衣袍,发出猎猎的响声,他没有动,也没法动,肉眼可见的元素之力汇聚到了他的身上,在以他的身体为媒介汇聚到权杖顶端,又流淌入巫术阵列内。<!--PAGE 1-->
如此浓密的元素之力根本不是他一位超凡大巫师能够承的,哪怕是传奇大巫师也会选择导流的方式,可老巫师硬生生的在坚持着,哪怕身上的身体萎缩,血肉消减,生命力在流逝,哪怕痛苦让他脸色煞白,肌肉不住的抖动着,可他仍旧坚持着。
单纯的,他就用那饱含沧桑的双眸盯着眼前的巫术阵列,观察着变化,一眨也不眨。
他看着那如同岩浆一般稠密的元素之力一点点流淌,漫过一个个魔纹,点亮一片又一片的区域,直到最后,整个超大型巫术阵列都被点燃。
轰!
第二声闷雷一般的轰鸣响彻整个第九城的战场,如同在所有人耳边炸裂,无论是恶魔还是职业者都不由吓得一抖。但这一次,没有冲击波,没有破坏,有着只是超大型巫术阵列中央那浓缩的一团光球。
有的只是埋设在整个第九城内,墙角里,地面下,城墙中,堡垒内的无数金属符文版闪烁起来的光芒,元素之力流转下,整个第九城升起了九座高塔。
那是自地底而起的就做高塔,形似巫师塔,但却并没有那么复杂,也感受不到巫师塔的那种威严,但这已经够了,因为伴随着通天的光柱升空,一道撑起天际的赤红色防御立场笼罩在了第九城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