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她轻喘着,低声说:「他手里有枪,咱们快跑。」
这话说完,一缕血腥味钻进她的鼻间。
沈梵音微微一愣,低头看去,正瞧见一滴鲜血沿着景泽珩的指尖滴落。
「哥?」
沈梵音的眼睛瞬间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她想看看景泽珩伤得如何了,但理智告诉她此刻应该拽着他赶紧跑。
景泽珩的额角挂着汗珠,安抚似的朝她笑了笑:「划伤了而已,没事。」
说着,他握着她的肩把她藏到自己身后。
刚把她藏好,他便像离弦的箭一般一步迈出,左手手利落的抓住刚从拐角探出的枪身,右臂抬起,手肘撞在绑匪的肘关节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咔嚓」声。
绑匪手肘脱臼,吃痛之下手不由得松开,枪便落到景泽珩的手里。他的手肘并未收回,直接抬起打在男人的脖子上,打得他头晕眼花,被他一把按在墙上,左手里的枪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沈梵音看着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眼睛瞪得圆碌碌的,眼泪噙在眼眶,都忘了掉下来。
这利落干脆的动作,帅得过分了。
脚步声在巷子里响起,很快便有人上前来,从景泽珩的手中接管了这个绑匪。
景泽珩转回身,便瞧见小孩正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眼睛红彤彤的,还带着抹钦佩。
他回到她身前,用干净的左手揉揉她的头:「害怕了?」
沈梵音抿了抿唇,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哥,你受伤了。」
她看到了,景泽珩的衣袖上有一道裂痕。
一颗心揪得生疼。这一次她清楚的分辨出,这疼痛中除了担忧,还有怦怦然的心动。
或许,心动来得更早一些。
可能是从他在雨夜中把自己拥进怀中开始,可能是他把她背在背上开始,可能是他一次次无条件相信支持自己开始,也可能是从他在圣诞夜弄响婚纱店的风铃开始。
沈梵音哭得景泽珩有些慌。
她会因为心结哭,也会因为心疼钱哭。但更多时候她都是坚强的,摔得遍体鳞伤不会哭,加班累得半死也不会哭。
可她现在在为他哭。
为他受伤哭。
景泽珩抹去她的泪花,捧着她的脸低声说道:「别哭,心都快被你哭碎了。」
沈梵音吸了吸鼻子,勉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扶住了他的胳膊,声音软糯却倔强:「我带你去医院。」
景泽珩敏锐的察觉到她眼底的情愫,纵使一闪而逝,却那般炙热。
他笑,笑得开怀:「好。」
他随着她的脚步离开,脚步都有些飘飘然了。
他这般模样,被沈梵音误以为他是不久于世,眼泪掉得更凶了。
景泽珩的车就停在路边,从他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沈梵音边扶他上车边颤声道:「哥,你可不能死啊。」
景泽珩哑然失笑,想揉揉她的头,告诉她伤在胳膊上死不了,然后便听到她继续说:「要不然我欠你的钱就只能换成冥币烧给你了。」
景泽珩的笑僵在嘴角:「……」
说得好,以后闭嘴吧。